思来想去了好半天,终究,猫咪本性中的猎奇心克服了明智。她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再度抬腿,才发明本身的手脚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毛茸茸的四只小爪子。她囧——看来那只神仙的气泽实在太强,竟然把她逼出了本相otz……
“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尽力干活还不粘人的小妖精。别问我从那里来,也别问我到那里去,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献给我的小公举……”
……不过话说返来,这个到底是谁啊……
此时,安安顶着火辣辣的日头一边敲锣一边抹汗,头一复生出一种离家出走的打动——这个世道,虐狗不仗义,莫非虐猫就仗义么?真是过分。
脚下步子突然顿住,一时候,她内心堕入了万分狠恶的天人交兵当中——畴昔瞄一眼,还是立即退避三舍,这的的确确是一个题目。毕竟神族和妖族数万年来固然没甚么仇,但也绝对谈不上友爱,再加上比来神界风行的捕妖为宠之事,安安感觉,神仙实在是太特么变态了。
不言不语也令人不敢逼视,高洁得仿佛不染纤尘,像是活在万千古籍中的尊神,大略只能教人看段笔墨任其设想,真来临凡世,未免太不实在。
安安眨了眨眼,抬眸,视野顺着血迹一起往前。只见伸展的绝顶,是应朝山同紫檀山境交界地带的一方灵泽。
小狼妖在树干被骗真地磨了磨爪子,想起了甚么,转过甚有些惊奇地看向田安安,“安安,你不是才比我们大一百岁么,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啊?”
安安尖尖的两只小耳朵竖了起来,围着这个貌似品阶相称高的黑衣男人……呃,男神,谨慎翼翼地绕了几个圈儿,晶亮的眸子看向此人胸口大片暗色的陈迹,微微拧眉,看来这就是血迹的由来了。
墨色华服,乌发流泻,一只长腿微曲,姿势随便地靠坐着。
田安安将头顶的树叶帽往上头推了推,拿着一根小树枝卖力地在地上比划比划,口里滚滚不断,“像北方的昆仑山,南边的招摇山,另有甚么青丘啊,琅琊山境啊,都住着很多四海八荒以内的着名仙君神君。”说着,她小眉毛一皱,树枝伸出去戳了戳正在打打盹的一只小狼妖,“神仙都很残暴,道行越高的越可骇,那些处所,必然必然不能去瞎闲逛,闻声了么?”
小鸡精听了好绝望的模样,小手在地上画圈圈,“我都几十岁人的人,长这么大连个神仙都没见过,难过。”
然后丹凤眼一挑,隔空朝小猫妖抛了个媚眼,“乖,蛇哥疼你。”
小白猫傻了,嘴里的锣鼓哐当一声落了地,目瞪猫呆地仰起脖子看他。
隔得远看不清面貌,安安踮起小猫爪子摸索着走近,一双乌黑的大眼眸子亮晶晶的,明灭着猎奇的光彩。
田安安一阵恶寒,回了一阵干笑。
踮起脚尖,拿两只爪子在半空中挠了半天,终究把挂在树上的锣鼓和锣槌取了下来,转头朝小火伴们招招手,“我去巡山了哦!比来不大承平,别乱跑晓得么?”
近了,看清那人的脸,竟足以跳脱任何尘凡里对美这个字的描述。面如冠玉,端倪间的疏离清冷几近能令人生出不成仰观的错觉。他微合着眸子,俊美无铸的面庞神采不佳,安安走了会儿神以后反应过来——这就是那只受了伤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