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这一队阵容浩大,那胖妇人未曾下车,另有个青衣男人上前去递文书:“我们一行是去给梁郡王贺寿的……”
凌云将帘子挑开了些,只要那名唤小晋的少年走在车旁。
薛池见她不肯意说,倒也不勉强,再三的向凌云谢过。
薛池不知凌云心中所想,犯愁的揪了揪头发:“唉,可往那寻去呢?”
凌云悄悄的看着,见这女人皱着眉,脱了鞋袜。脱袜子时牵动血肉让她较着疼痛了,但她只是嘶了一声,并没拖沓,而是很利索的把袜子脱了。拿了帕子粘湿了,一点一点去擦伤口,血迹被一点点的拭去,伤口逐步发白,她这才撒了药粉到伤处。
潘娘子气得一顿脚,终是没法,只得算了。
这药粉更加的刺痛了伤处,她也只是鼓着嘴吹了吹,待抬开端来,已是满额的汗水。
没有入车来细查,薛池松了口气。
凌云眉尖微微蹙着,视野望向窗外,低低的问:“女人可有与家人约好会晤之处?”
这一行车马停到了离城中最大的一家龙门堆栈门前,小二们迎了上来,一边搭话,一边帮着卸马,背面几辆车的女人们坐得疲惫,恰是抱怨着下了车,莺声燕语闹成一团。
还是不对,被山贼掳了不是好名声,万一小曹氏惊骇张扬出去,不敢报官呢?
凌云抬起手来,似要按住薛池的手,但指尖才要触到,又像被灼伤普通缩了归去。
像是个令媛蜜斯,家道式微,虽有秘闻,守着些旧物,到底疏于教养了。
凌云摆布看了看:“不见了?”
这一块的知识没有谁向薛池提高过,不过也看得出凌云一片美意,薛池点了点头:“多谢凌云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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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娘子几步走到她面前:“路上拾来那女人呢?”
凌云目光从书上移开,轻声问:“醒了?”
现在只手腕上有个玉镯,耳朵上有对赤金丁香小耳钉。耳钉太小,约莫不值甚么,手镯她也不大清楚详细代价,也不知能当几个钱。
马车缓缓前行,过了城门,薛池这才道:“这可好了。”
小晋侧过甚来瞥见她,便悄悄的摇了点头。
也不知小曹氏等人如何了,看樊保护等人技艺不错,应当无事。
薛池挑了挑眉:“做甚么的?”
薛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又被抢了,tmd,我要爆了!
薛池点了点头:“嗯!我正要回敬安伯府去呢,未曾想路上碰到歹人。”
薛池面前一亮:“多谢凌云女人指导。”
行人车马排成一队,待城官查问过,城卫才一抬长矛放进城去。
凌云神情便更暖和了些,指尖推着碟沿,将蜜渍乌梅往薛池一方让了让:“女人先含颗梅,解一解乏。炎夏盛暑,又劳累惊吓,不宜食干粮。所幸就到离城,到时再好生休整。”
凌云搭在膝上的手正握着卷书,见薛池出去,她略微点头:“坐。”
却说薛池趁乱溜了,行走在离城的大街上,看着来交常常的行人,她很有些茫然。不过天生的劣性作怪,摆布看看,见中间有条窄巷僻静,赶紧就拐进巷口去,背向人取出凌云给的荷包来看。
薛池用手拨了拨,总算感觉放心些,筹算寻个面善的大娘问路去。
城门喧闹,薛池听不清楚,见城官拿着文书看过,暴露一抹怪笑来。青衣男人作揖赔着笑,好一会儿城官才点了头,抬手表示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