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见画册上的画像实在是看不出妍媸来,又一一看关于各女的德行描述,却见一个个的仿佛观音下凡,无一不是自小便有仁心,悲悯世人,见一乞丐就要落泪,恨不能缩衣节食也要周济如此。
皇后为天下人之母,旁的不说,每年须得在先蚕坛行“亲桑”典礼(这在以农耕为天的当代是非常首要的,往年先帝是以贵妃代行),太后为寡居之人,亦不宜筹划。无一嫔妃的天子,立后便迫在眉睫了。可先行大典,待数年后再成礼。
话未说完,凌云就赶紧点头:“融女人千万不要!你几番助我,已是沾惹费事,若再请圣意,世上无不通风墙,女人清誉有损。再说我也并非无辜。我生在凌家倚仗凌家之势,自小锦衣玉食、享尽人间繁华,一朝破家,我自也该承担凌家之祸。凡事有因才有果,就比如当日我因身为凌氏女,风景无两的成为王妃人选,便有今果,被人因妒恨究查前事。”
成国有两个节日,一曰七夕,一曰元宵。这两日女子都可结伴出游,男人亦可借赏灯相看。回家说予父母,如果门当户对,自无不成。当初太后与融伯爷初会,亦是在七夕节上。
照他们的说话,后位不宜空悬,以免阴阳平衡――甚么鬼!
薛池喝道:“何人在此!”
小天子躲在假山腹中,从石缝中偷窥着,虽说还是小屁孩一个,但老婆这个首要的位置,也让他忍不住又镇静又害臊又猎奇。
薛池奇道:“皇上有何苦衷?”
小曹氏见她一副惫懒的模样,先是瞪了她一眼道:“更加没个端方,傲慢无礼了。”又忍不住笑道:“你这皮猴,是为着本日的七夕之夜返来的罢?”
几位女官拿了节目票据呈上来,太后略看了看,递给薛池:“你有甚么想看的?”
因太后令人给薛池备下很多赏人的金瓜子,薛池便说了一声:“赏!”
一时轮到凌云下台,曹八姑忙打断了两人说话:“快看!”
待薛池走了,她打量薛池留下的一堆物件,俱都还糊着黄封条儿,看薛池手面如此之大,显见得颇得太后宠嬖,厚赏很多。
凌云便舒了口气:“我先去了,你也归去,莫惹人疑。”因她畴前来过宫中数回,路是惯熟的,也不消宫人带领,自去了。
谁知小天子玩心还未散,朝中便产生了令其头疼不已的事情:众大臣奏请天子立后!
薛池眸子一转:“难不成是因为你与摄政王议亲,她们妒忌了?”
如果选个奶娃娃上来,在大典上露怯也不成,无妨比天子年长两三岁,倒更稳妥些。
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该打!那岂不成了个老妖怪了!”
薛池咦了一声,心道怎会这般开放,这不的确是官方答应耍地痞吗?
太夫人一见薛池到来,估摸着她返来的时候,便猜到她是先到本身这儿,不由得满面笑意,从速拉了薛池的手高低看看:“怎的在宫中这半月多,反倒黑了少量?”
两人坐着说了一阵话,薛池将宫中之事同小曹氏细说了一遍。
凌云叹了一声:“又教你见着我这狼狈的模样。”原是三位夫人在一旁透气,正见凌云等人颠末,单留了凌云说话。
天子咳了两声,尽力要做出慎重的模样来,但总有些坐立不安的想着:那一日人太多,竟想不起来这严锦笙生得甚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