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我下狱多无趣啊。”唐娇幽幽一叹,“你放心吧,我如果被抓走了,必定把你也给供出来,我们两个在牢里有个照顾,你给我做饭,我弹琵琶给你听。”
“这行文可真是一笔流水账啊。”唐娇笑着摇点头。一目十行的往下看,然后眉头一皱,忽又将目光跳回到第一个行,重新看了起来。
“咚咚咚!”
故而胭脂茶馆老是客如云来。
成果帐中人一句话就熄了她内心的动机。
唐娇年纪小,资格薄,争不过那些白叟,只能说夜场。说午场的刘先生倒还好,晚场的曹先生却经常倚老卖老,拿她当丫环使,不但教唆她端茶倒水,还对她毛手毛脚,不过现在可分歧昔日,唐娇的风头越来越盛,已经模糊压过了曹先生一头,想来代替他,成为晚场平话人也不过是时候题目。
大半启事,是为了饮她这杯胭脂茶。
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个荒诞的设法,若这则故事写实,那故事里的少女,可不就是她么……
“是夜,歹人至,骗得少女开门,然后将之殛毙……”
斜抱琵琶,素手拨过,珠滚玉盘般的琵琶声奏起,唐娇开口念叨:“商九宫半夜过坟场,不想乱坟岗上竟转出一个衣衫不整的绝色美人儿……”
胡乱再翻了几页,唐娇便看不下去了,干脆丢开手里的话本,自书架上取了几本新出的才子才子,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道是书中不知光阴,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眼看太阳已落下山去,唐娇竟然还不感觉饿,指下又翻过一页,俄然低低的咦了一声。
镇上茶馆很多,平话人更多,但一个茶馆凡是只请三个平话人,分作夜场,下午场以及晚场,凡是晚场最火爆,镇上的人早晨没事可干,就会带着百口长幼到茶馆里听书,其次是下午场,最后才是夜场。
他揉着眉心,但觉头疼非常,面前这小女人骂又骂不得,夸又夸不得,看她一副娇滴滴的模样,谁能狠下心肠骂她,可如果不骂她,她就要上房揭瓦!看看她比来说的话本,男人与狗,男人与猫,男人与黄瓜精……这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吗?男人必然要跟这些玩意在一起吗?骂了她一句,今后话本里的男主全变成了他……
“你放心好了,娘定会找人帮你说一门阴亲。”中年美妇泣道。
“你给我开口!”台下那人忍无可忍的打断道,“人兽已经不能忍了,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更加不能忍……另有,你别每个话本都用我的名字成不?”
“我晓得了!”唐娇说完,抱起她那张红木琵琶,款款向商九宫福了福,便走后门出去了。她这前脚刚走,后脚茶馆里就塞满了人,传闻明天早上的平话人从唐娇换成了曹先生,顿时骂骂咧咧,走了一半。
她本来觉得这是书肆仆人顺手写的小故事,夹在书中健忘取了出来,成果被她给一并买了回家,但是书肆仆人怎会晓得她的桌角矮了半分,不得已只好垫了一本《节女传》;他又怎会晓得她嫌壁上太单调,本身画了两幅仕女图挂了上去,并且两幅都是用本身当配角,一副玩猫一副逗狗;他又怎会晓得,她枕上有一道红印子,那是两天前她一不谨慎印上去的胭脂痕,因这几日事情太多,以是一向健忘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