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娇这才想起明天早上她还得去胭脂茶馆平话……不,不是明天早上了,而是明天早上,看内里这半明半昧的,眼看着将近天了然,唐娇从速闭上眼睛,能睡一会是一会,哪怕只能眯一会也好。
外头打更的已经敲了半夜的锣,可她还是睡不着。
见她开端用饭,前面的男人便沉默了下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三个还是交给那跟踪狂吧。
“热吗?”他俄然问道,问完,从唐娇枕头底下抽了张帕子出来,然后非常天然得给她擦汗。
半晌,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渐渐抚上唐娇的发顶,指尖握着一柄桃木小梳,梳齿插进唐娇稠密的乌发中,从发顶一起梳至发尾。
再联络他写下的那则短话本,以及话本里切确烦复的关于她房间的描述……
因为某个跟踪狂正坐在她的床边,面貌恰到好处的融在夜色里,隔着软烟色的罗帐,一言不发,悄悄看着她。
许是因为夜里折腾得累了,唐娇眯了一会,竟然睡了畴昔,待她再次展开眼,晨光已经照进窗台,一朵桃花盘曲横斜过窗外,上头停着一只小鸟,时而啄食着花朵,时而收回动听的叫声。
咽了咽口水,唐娇开口问道:“那三个歹人呢?你放了他们吗?”
“如何不吃?”一缕温热的呼吸吹在她脖子前面,“分歧胃口吗?”
“……啥?”唐娇胡涂了,“甚么叫种在院子里?”
唐娇的面色阴晴不定,揣摩着要不要把这青盐抖下来拿去卖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将杨柳枝塞进嘴里。
对方没有一点牢骚,他非常详确,和顺的为唐娇擦汗,从她的额头开端,一点点向下,掠过额头,掠过鼻尖,顺着脸颊的弧度渐渐擦到脖子里,然后,他牵过唐娇的右手,掰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她汗湿的手指。
唐娇面色冷峻的躺在床上。
“为甚么要送官呢?”他笑了,那种没有起伏的声线,使得他的笑声显得非常残暴,“我也能够审判他们,并且效力远远超越官府,更不会因为他们告饶或者贿赂,就把他们放掉。”
明显是一番善解人意的说辞,但不知为何,由他说来,却让唐娇感遭到了深深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