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嫁给商九宫。”唐娇顿了顿，接着说，“他是个有钱人，传闻是个都城里的大贩子，不知为何会跑到这个小镇子上来。……哈，嫁给他，我就有穿不尽的衣裳，用不尽的胭脂水粉了，还能够让他把曹先生喊来，让他学鸟叫就学鸟叫，让他学猴子跳就学猴子跳，那部诬告我娘的话本，叫他一页一页吃下去……”
“嫁给县令公子的话，我能够就活不长了。”唐娇却恍若未闻，低声道，“但我支出这么大的代价，他们总该给我点好处吧？比如说，让王家把我娘的嫁奁吐出来，给她买些生果酒菜……他们拿了这笔钱，但是向来没去看过她。”
他走到床边，刚将唐娇放在床上，就被她抱紧了脖子。
“谁都不要嫁。”他握紧唐娇的手，对她说。
半晌，才声音沙哑道：“让我想想。”
是啊，商九宫是个甚么样的人？唐娇细心回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三年前，胭脂茶馆俄然易主，商九宫代替了本来的老板，成了老爹的店主，厥后也是唐娇的店主。年过三十，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个二十七八的端雅青年，仿佛每时每刻都在笑着，唐娇向来没见过他发怒的模样。
小陆面无神采地摇点头：“只是感觉你脑筋有病，花一堆钱跟人结仇。”
可胭脂茶馆上高低下的人都很怕他。
“我……”唐娇刚开个头，就被小陆打断了。
“起来。”平板无波的声音从中间响起，“地上冷。”
“我一向在给他赢利啊。”唐娇总算找到个机遇插了句嘴。
“那盲眼平话人中年未娶，大要上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际上倒是一段干柴，一点就着……”
“是我的身材吗？”唐娇问道，眼泪在他指缝间伸展，“也是，我甚么都没有，就只剩这身皮郛，县令公子想要，商老板想要，你也一样吧？”
却说唐娇回到家中，关上房门，整小我就滑落在地，脸埋在膝盖间，背靠房门站不起来。
“不敷。”小陆还是摊着他的手掌，“让我说了那么多愿意的话，必须给两倍的钱。”
“过来。”小陆说完，拽着她的手，把她拖进后堂。
唐娇望着那人，胭脂茶馆的大老板，商九宫。
话音未落，他已蓦地起家，上前一步，跨过两人间的间隔，伸手抱住唐娇，过了一会，低下头来，嘴唇隔着玄色绸带，吻了吻她堕泪的眼睛。
“话已经帮你说完了。”他淡淡道，“给我报酬。”
“好好好。”商九宫一边点头，一边将一锭银子放在他掌内心，“真是，帮手说句话也要收钱。”
然后，将一本玄色的册子，放在她的掌内心。
“有诗为证，芙蓉帐暖，*一度，不求永结同心，但求露水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