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还能说!”薛婆子赶紧喊道,她舔了舔干裂的唇,心想,要不就编个谎话吧。
“这世上,大家都想嫁世家子,大家都想娶美娇娘,但哪能大家如愿?最后还不是价高者得之。”薛婆子叹了口气道,“固然很多人说我这老婆子的不是,但老婆子收了钱,天然得要帮手说话啊……就比如现在刘记面铺的阿谁三娘子。”
薛婆子有些绝望的低下头,她先挑三娘子的故事说,实在是思疑对方是三娘子找来的姘头,为她打抱不平来的。毕竟三娘子是镇子上着名的美人,固然嫁了人,但身材姿色都摆在那,或许有男人对她余情未了,肯为她出这个头。
薛婆子忍不住卷了卷舌头,每当她要舌绽莲花替人说媒的时候,她都会风俗性的活动活动这条舌头。但畴昔,她鼓励唇舌是为了说大话,现在天,她鼓励唇舌倒是为了说实话。
男人收回击,走回茶桌前,一只手端起桌上那只青花茶杯,另一只手捏开麻雀的喙,往内里灌了一点茶水,随后放手一扔,那只麻雀就落在薛婆子脚边。
没等她说完,男人便扣住她的下颚,另一只手握着青花茶杯,将满满一碗茶水灌出来。
“事情就是如许。”说完这段旧事,薛婆子昂首盯着阿谁男人。
“咳咳!我……咳我说!我说!”薛婆子趴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两只手抠着喉咙,收回沙哑刺耳的叫声。
阳光斜照,靠窗的桌子上摆着没吃完的青菜米饭,一只胖麻雀从花枝上落下,低头啄了一会米饭,忽有暗影袭来,它来不及振翅,便被一只大手摄去。
她……她已经没有故事可说了啊!
麻雀没死,但抖着翅膀在地上打滚,连收回的叽喳声都是断断续续的……这还只是几滴茶水。
“不错的故事。”那男人举杯扬茶,还是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既不感到气愤,也不表示讨厌,这幅态度反让薛婆子感到忐忑起来。
“慢。”男人说了一个字,然后起家,快步走到薛婆子面前,庞大的暗影从他身上落下,如同笼子般将薛婆子罩在内里,薄唇向上一勾,“你扯谎了。”
“对了,另有我阿谁侄女……”
“我想听故事。”男人说,“把你错牵的那些媒,造下的那些孽,一样一样说给我听……每说一样,我就倒掉一杯水,你说的越多,茶壶里的水就会越少。”
听了这话,被捆在床边上的两人立即挣扎起来,双双隔着嘴里的抹布,朝薛婆子收回呜呜的叫声。薛婆子看了她们一会,才渐渐转过脸来,身上发着抖,脸上淌着汗,对那名男人道:“你,你说话算话?只要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跟我的家人?”
但看这男人无动于衷的模样,又仿佛不是这么回事,细心想了想,她开口道:“另有一次,镇上的刘老爷死了老婆,筹算找个黄花闺女当续弦……可不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谁会把家里的黄花大闺女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鳏夫啊。厥后他找上我,我就给他出了个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