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奉英说，苏大人让他先在这里教书，三年后再考，到时必然一鸣惊人。苏大人不会看错人的。”
叶明修没有收：“苏女人是大富大贵之人，多谢她的抬爱，但这卷轴实在不能收。本日苏大人也在学中，叶某另有事，先辞职了。”他抬手一礼，敏捷回身拜别，留下阿柒和青芜两人对看。
苏濂望向若澄，脸上的笑意更深。
苏奉英接过画轴，苦笑道：“你当我不知这些？但我对他一见倾慕，早已顾不得身份。这世上最难节制的便是人的豪情，身不由己。我就算为皇子妃，恐怕也忘不了他。”
仆人退到前面，苏濂走上前，沈如锦赶紧见礼：“如锦冒昧了大人，万分抱愧。实在不得已，才在此处等待大人。烦请借一步说话。”
青芜也被阿柒一番话激起脾气：“女人，奴婢不懂。反正就是个教书先生，如何值得您几次放下身材示好？您顿时就如果皇宗子妃了，如果被宫中晓得……”青芜咬了咬牙，没说下去。
“先生，快开讲了。”身后的小厮阿柒提示道。
“老夫另有事，两位小女人早些归去。”苏濂说完，便回身拜别了。
叶明修退返来，阿柒正要把门关上，俄然有一个丫环伸手挡住了门：“叶先生！”
“多谢苏大人。”若澄和沈如锦齐声说道。
“他是落榜的举子吗？”若澄不由想起在平国公府前看到的阿谁落魄墨客, 也不晓得他现在如何样了, 或许早已经回籍。她当时离得远, 也没看清楚那人的边幅, 只感觉他该当也是有几分才调的。
若澄看着感觉有几分熟谙, 又想不起来曾在那里见过。
一顶并不华贵的肩舆停在族学门前的绿荫底下，从轿高低来一个穿戴檀色宽袍，头戴方巾，蓄胡子的慈眉老者。他负手正要进族学，沈如锦立即跑了出去，叫道：“苏大人！”
若澄想过，或许并不是祖父偶然宦途。或者，他当年跟阿谁墨客一样，曾满怀志向，踏进了这个各处朱紫贵的都城，却终究铩羽而归，心灰意冷。
苏濂身侧的仆人立即禁止。苏濂看到沈如锦，抬手道：“不得无礼。”
“青芫姐，你如何又来了？”阿柒无法地说道。
青芜一顿脚，要把画轴塞给阿柒，阿柒赶紧后退两步：“使不得！我家先生会骂死我的。青芜女人，你还是归去让你们女人早点死了心吧。先生在家中时议过亲了。”
他本来长得这么都雅？那日蓬头垢面，如同宝珠蒙尘，本日得见真容，真乃一名翩翩君子。
苏奉英点头，将画轴支出袖中，跟青芜一道走了。
若澄猎奇地探身往前看了看, 只见人群最前走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穿戴缀白护领的青灰云纹道袍, 戴着唐巾，腰上系着丝绦。他面庞清秀，一双眼睛深如大海, 轩举似霞标。
若澄的手指微微颤栗，刚才见到苏濂，她强忍着才没有惊叫出来！府库的老爷爷，竟然是当朝首辅苏濂！怪不得他会在府库呈现，会熟谙她的父亲，会晓得那么多的东西。她嘴唇微张，半晌说不出话来，直到沈如锦使了个眼色，她才低头施礼：“若澄见过苏大人。”
叶明修看着马车走远，猜想阿谁赠钱的女人也坐在内里，当找个机遇将钱还给她。要不是她这一两银子，恐怕他已经熬不住，早早回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