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瞥了她一眼, 打发她去打水了。
素云走上前道:“李妈妈,我们传闻王爷要到了,以是赶去门前等待。”
本朝建国以来就有让妃嫔殉葬的传统, 宸妃虽舍不得儿子, 也只能含泪从命。宸妃走后, 晋王被新即位的长兄打发去守陵, 这一去便是三年。
到了留园的主屋,别的人都被拦在内里,周兰茵伶仃出来。朱翊深正站在书阁前找东西,弯着腰,只暴露半个身影,清清冷冷的。他之前还是少年的时候,固然总板着张脸,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感受,但只是让人感觉没法靠近,并不会心生害怕。现在真是完整不一样了。
碧云闻言,看了眼站在廊下,脸上稚气未脱的若澄,只能先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朱翊深一哂,闭目仰靠在马车壁上,悄悄地说道:“李怀恩,你还是如许好。”
周兰茵站在王府门口,裹着香色的潞绸大氅,暴露底下翠蓝的马面裙,头上戴着卧兔,珠翠缀满发髻,一副贵妇人的打扮。她身材高挑,面貌秀美,站在人堆里也打眼。久候晋王不至,她有些无聊地摸着耳垂上的金葫芦耳环,问身边的大丫环香铃:“你帮我看看,戴歪了没有?”
李妈妈冷嘲笑了一声:“你们两个丫头别怪我说话刺耳。王爷若记取你们女人,为何过往的手札中一次都没提过她?他养着你们,不过是看在太妃的面上罢了。我们夫人就不一样了,她是太妃生前做主抬进王府的,又是王爷独一的女人。若女人今后还想好好待在王府,理应晓得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