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残的阎小楼避无可避,干脆护住后脑勺,一头栽了下去。
少年回声动了动,哼哼唧唧地窝在那儿,爬不起来。
灵符快,飞剑更快。
阎春雨心神一凛,收剑急退。
顷刻间,天降光雨,周遭三丈以内一片光辉,晃得人睁不开眼。
阎春雨将剑尖往里收了收,确保不管产生任何事,都能在刹时抹了他的脖子,然后才皱着眉,号召道:“阎小楼!”
疼得找不北的阎小楼一屁股蹾在地上,仰仗风声,反手持着匕首,胡乱往前格挡了一下。
寒霜洞穿纸面,法力未成,即溃败开来。剑身穿过点点星光,转头直取石阙。
正踌躇着该帮哪头,亦或是充个和事佬儿,只听得一声高喝:“石前辈遭人暗害,他是那魔头变幻的。”
疼!真的是太疼了。
石阙夹着张符纸,徐行走到他跟前,冷声道:“那魔头现在那边?”
与此同时,深陷此中的阎春雨就在他面前,被刺目标白光完整吞噬。
“废话少说,要杀便杀!”
锋利、倒牙的金属撞击声带着覆信儿,震得人两耳生疼、嗡嗡直响。
阎小楼才搭了个边,只感觉天高低的是刀子,打在身上又冰又疼。
阎小楼无认识地转头、侧身,刚好将右臂送到雷火之下。
冲冠一怒,表情已然破了。阎春雨尽管踩着混乱的步法,仗剑斜劈而下。
电光闪动,一起“噼啪”作响。
当下也不废话,眼中杀机一闪,一叠符纸即飞出袖口,“嗖嗖嗖”围成一圈。而后双手掐诀,猝然策动。
阎小楼蜷成一团,恍忽闻声有人在说些甚么,牙齿“咔嗒咔嗒”磕了几下,可着要紧的,气若游丝道:“石、石前辈,我们被、幻象所迷,并非、并非——”拉长了一口气,他竭尽尽力道,“成心伤你。”
青光拖曳,剑势凶恶无双,一溜儿冰花却在黑袍人头顶两尺摆布戛但是止。剑锋所及,一小块鱼鳞甲带着金光,平空挡住来路。
前一道雷火贴着他肋下砸到地上,溅起一圈大大小小的土坷垃。后一道雷火不偏不倚,在他腹部炸开一个海碗大小的血洞穴,肠子肚子都露在内里。
一招尚未用尽,就见金光铺展,大片甲胄在他剑下勾画成型。
只这半晌,老爷子披盔戴甲,浴血返来,眼神凶得像是要吃人。
甚么祭台、黑袍人、天一门门众,底子就是镜花水月。来来去去,都是在雾色覆盖之下,迷途难返。
纯钢匕首崩成几段,碎片擦太小臂、脸颊,往身后飞射而去。轻微的骨裂声中,左手哆颤抖嗦痉挛不竭,已然不听使唤。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心机性泪水夺眶而出。阎小楼心无所念,大脑一片空缺。
“胡说八道!”石阙气得吹胡子瞪眼,“妖物,你敢做不敢认吗?”
他未曾想过阎春雨还能逃得一命,加上灵识受限,无从发挥。一时不察,竟马失前蹄,叫他钻了空子。
老爷子生性朴重,轴得很,固然受制于人,也毫不做奴颜婢膝之态,反而破口痛骂道:“妖物,休要倒置吵嘴,拿那丫头的不经之谈敷衍于我。”
阎小楼矮身拾起匕首,随即就势一滚,猫着腰,朝石阙杀了畴昔。
另一边,石阙雷霆之怒未减,喝了声“魔头,受死!”,一道掌心雷便朝他扔了过来。
“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