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别叫姐姐,真是折煞妾身了。你叫我浣姑吧,这里人都这么叫我。
浣姑接过陶碗扶着陆邵阳渐渐将他放躺,将陶碗中的净水帮他喂了下去,道:“公子现在身子还虚,这些读书人的礼数就先免了吧。一会儿妾身婆婆返来再帮帮您熬点药。”
陆邵阳只感觉周身剧痛,脑袋像是要炸裂了。他短促地呼吸着,双手胡乱地摆动想要抓住些甚么。又是一阵令人头晕目炫幻景呈现在他的面前,四周像是有光,但那光又是如此的纤细,这光或许就是最后的但愿,但是却遥不成及。陆邵阳持续尽力着,追逐着,伸手想要触及,成果甚么都没有碰到。
老妪顿了顿,俄然问道:“公子穿戴不似我们蜀地之人,细心观瞧倒是有些夏百姓风,莫不是夏国人?”
“那里的话儿,现在这世道列都城在兵戈,避祸的人甚多,却也不必分甚么夏人、蜀人,大师都是不幸人倒是真的。不过我看公子年纪悄悄,倒是一表人才,想来也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儿,可究竟为何受伤病发倒在这渡口旁?”
“浣姑吗?倒是个好名字。”
不晓得过了多久,陆邵阳俄然在耳边听到了画眉鸟的歌声,那声音委宛清脆就像是带路者普通把他从浑沌的天下中救了返来。
浣姑摇了点头,道:“那便是命了。想我们这些人都是不喜兵戈的,这蜀地几百年间也并无战事,那里打得过那些凶兵虎将?统统也只能听天由命。”
陆邵阳望着婆媳二人和顺的目光,手捧着浣姑递给他的药碗,眼泪再次不由住落了下来。这时已到中午,明丽的阳光洒在窗沿上更显得全部屋子暖和非常。
经他这么一问,浣姑倒是一声感喟,道:“妾身夫君前年被征了徭役去了那蜀楚交代的疆场,现在音信全无,村庄里的人说怕是凶多吉少了。现在妾身只能和婆婆相依为命,常日里帮村庄里的男女长幼洗些衣服换钱度日,至于今后只能捱一天年一天了。”
“是鄙人冒昧了。”陆邵阳道:“没想到这战乱已经涉及到这么远的村庄来,看来百姓真的是吃了很多苦。”
陆邵阳心下感激又说了一声:“感谢。”转念一想,又问道:“姐姐说是和婆婆一起住,那想来必然是出阁了,敢问大哥在甚么处所,等他返来一并伸谢。”
“啊,鄙人的确不晓得,我有一段时候的影象是恍惚的,怕是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升仙水?鄙人传闻那边已然是到了成都地界,如果如此恐怕是凶多吉少了。”陆邵阳说。
“本来婆婆也是夏国人,那邵阳还真是失礼了。”
陆邵阳见推让不过值得点了点头,老妪这才展露了笑容。这时浣姑已经把药煎好了,端着碗径直走到床前,道:“婆婆和公子的话妾身在院子里听到了七七八八,我们平凡人家没有甚么繁文缛节,也并不惊骇甚么扳连,公子如若不嫌弃我们这里粗陋就听妾身婆婆的话儿,在这里多住几日吧。”
“公子您如何了?是不是身子不舒畅?”浣姑见陆邵阳哭了,觉得这是他身上的伤痛发作,赶紧走到竹桌前用陶罐倒了一些水在碗里递给他。
他堕入了苍茫中,统统又归于虚无。陆邵阳的身子越来越沉,脑中空缺一片最后落空了统统知觉。
“甚么?成都?我如何会到成都来?我明显是在凉山啊!”陆邵阳听她这么说吃惊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