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们可都把肉里最好的、粥里最稠的留给了我们的衣食父母――”她低头蹭了蹭斑猫毛绒绒的侧颊，“我们固然常被衣食父母嫌弃，但是贡献的心总也稳定的。”
“三日罢。”
辛寒无法地转过甚，幸亏她有副很能入眼的皮郛，不然冲着那等怪相，他必定要轰出去洗眼睛的。
话是这么说，辛寒在热粥的空档，还是捡了骨头喂了狗。
绿衣看出他有所坦白，但她失忆的米虫一个，甚么都做不到，便不再出言扣问。
“不忙，我另有些琐事需求安设。”
辛寒不语。
“既如此，那我就在谷口静候先生了。”
绿衣纳罕不过半晌，很快丢开了这点疑问，揣摩起早上的粥该配咸鸭蛋还是腌黄瓜了。
“……不知先生需筹办多久？”
提及来，绿衣很佩服辛寒，他的才学不止于歧黄一道，旁事也浏览诸多。
辛寒翻开厚毡子，排闼而入。
哦，甚么都不消说了。
她伏低了一点，看向悠远的天涯，翻飞的雪片中，一道黑影倏忽而过，再看已不见。
“磨刀不误砍柴工。”
“……先生仁心，我家大人自是不忍脏了您的手，只但愿您照着病症赐下一些虎狼之药，只作错料了病情，归正那女人久染苛疾，又不肯登门寻医，您听人传话，知之不详，中间有点讹夺，导致她忽而恶化不治……这也算不对劲外。”
绿衣大为骇怪，依辛寒的性子，竟还能容那人喘气到现在？还承诺了他的要求？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我与狸奴不开门……”
绿衣走到门前，“那人是谁？”
不敷一岁的小猫生长速率惊人，绿衣第一次晓得甚么叫“见风就长”了，才过了四个月，本来奶萌的小斑猫身长增加一倍，有吃有睡有耗子拿，现在已是威风凛冽的大斑猫了。
“再全也全不过我一个大夫家里，你家大人既然心急，何必华侈那等工夫。”
……说得仿佛你经心看顾过我一样。
绿衣也悄悄看了会雪，俄然想到了甚么，突破了寂静。
她满心对劲，袅袅走到辛寒房边，正要拍门，俄然听到内里传出陌生的人声。
这才普通。
“缱州曹司户的人。”
辛寒在四周另有熟人能照顾猫狗？毕竟那司户的部属如何看都没有绕远路让他们拜托猫狗的美意肠。
绿衣：“……”
辛寒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说呢？”
书房里除了半屋子医术，另有很多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杂文纪行，武功东西、行军布阵、奇门遁甲也各有几本。
绿衣套上厚厚的高筒皮靴，筹算将院子中的积雪扫扫，过午无事了堆个雪人玩。
一夜一日的暴风雪后，昨晚终究放晴。
绿衣早闪身到房屋后背，等那屋里人远去无踪，听到辛寒出声：“阴寒处不成久立，你还没好全，真冻病了，无端华侈我的药材不说，出了谷，我可没精力经心看顾你。”
“既是出诊，总要带齐治病的行头。何况山荆体弱，随我出行，不备些常用食药可不可。”
绿衣问：“你听他的？”
那人又劝：“先生赐药，并非害命，反是拯救。那女人功利熏心，爱好弄权，自她执掌州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可见女子施政有伤天和，您只需配药时略一错手，便算替天行道了。这对您而言，轻而易举，另有甚么好踌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