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寒淡淡:“不知。或许。”
绿衣浅笑,又乖又甜:“多谢先生了。”
凤容缠绵病榻逾月,几经波折才延请到这么一名靠谱的大夫,眼下好转不过旬日,哪能让他放心,若不是男女有别,他恨不得让辛寒住在她院子里,各式无法,才在给神医佳耦的厚礼以外分外给辛夫人添了一份重礼,只为求她悉心看顾。那舞女说到底,不过是件将要送出去的礼品,送礼的目标还是为了凤容,她若真的一病不起,那也是她射中如此,满城的大夫都医不好她,她也就该认命了。
凤容倒无可无不成,径直命人去请辛寒,得令的仆人也乖觉,不但请来了神医,还把同在一旁的神医夫人也请来了。
“谁说你为她的命可惜了,我是怕你为她的病可惜。她人没了,你再见不到如许的病症可如何办?”
“天下总有新的病症给我见。”辛寒轻拽了她一把,让她躲过一块斜出的湖石,望向她的眼神带着薄责。
绿衣讪讪,用心转头看回堂上,盼着能转移他的重视力。
辛寒嘴角翘起,不觉得意:“你又晓得我了。”
安王的奶娘一见到凤容就跪了下来:“四蜜斯,求您开恩,让那位神医去看看思娘吧!”
他那奶娘可不这么想,她想啊:这安王不近女色到现在,好轻易放进府一个花容月貌的女人,就算只是想看她跳舞,那也得有个对她感兴趣的前提啊,那女人尽力一把,指不定这兴趣就能更进一步,事在报酬嘛。她早就看凤容阿谁失了女子本分又不大买她账的疯丫头不满了,还是凤家的大蜜斯呢,哪有半点大师闺秀的体统,再有她那另故意机的外甥女一撺掇,想着凤容开口安王总不会回绝了,当即冲到了凤容面前,连卖惨带暗嘲的一番哭闹,非要凤容把神医舍出来不成。
辛寒面无神采地看着严妈妈,语气暖和,斩钉截铁:“抽不开身,对不住了。”说罢就向凤容一拱手,看了绿衣一眼,回身往门口走。
安王当下把人斥了出去,问那人是何用心,若不是行事禁止,怕还要再上一顿板子。
却听那严妈妈俄然一声病笃挣扎般的尖叫:“凤大人你不能因为妒忌就草菅性命啊!辛先生你是哪门子的神医见死不救啊!”
辛寒看她一眼:“天下病人何其多,我兼顾乏术,哪救得过来。”
辛寒也不驳她,也不该她,独自踏着她的要求声往前走,唇角笑意不断。
绿衣想了想,又说:“那思娘若患的真是罕见的疑问病症,那你不去,岂不成惜?”
绿衣步子轻巧地追上去,不觉得意地反讽归去:“我这是妇随夫唱。”
本来,那思娘循分雪舞没两日,俄然病倒了。安王本就希冀她派上用处,让她闭门是为了让她思过,又不是要她去死,就允了管事去给她请了大夫。可城中的大夫来了一圈,只说她劳力过分、身材有亏,好吃好睡再来上两服安神滋补药就行,两今后却仍然不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