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晓得了,有劳郭大人。”
阶下的各位大臣已不像前些日子那般争得不成开交了。这些天粮荒之事愈发严峻,各地又瘟疫横行,夏宇轩身材不好,脾气倒是越来越大。就连在场的各位,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人感染了疫病,个个愁眉苦脸,听到王德出声,纷繁拿出笏板,思考着要不要出言。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大寺人王德扯着嗓门高喊,颀长的声音就像公鸡打鸣,听着倒是蛮提神。
“不成能。”郭汜果断地摇点头,“定是一些哀鸿随口吹嘘罢了。我兖州府军也剿过几次抢粮的所谓弥勒教众。不过都是些拿着锄头、镰刀的百姓罢了。”
二皇子这是要发力了啊,沐易心叹。这下可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了,他真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
沐易低头道:“陛下前些日子差微臣前去言灵国参议买粮之事,臣已办好,特来向陛下报喜。”
悄悄退出山谷,沐易运气提身,急向西掠去,半日风景就赶到了都城‘冉升昌’商号的后院。
“弥勒教?有那么严峻吗?”夏宇轩放下绢书,朝众臣扣问。
兖州地处京州正东,州内尽是平原、地盘肥饶,往年都极其富庶,大夏国的储粮有一半都来自兖州,是以赋税较其他州府都重很多。但即便如许,平常兖州百姓交完皇粮后,存粮还是要比其他处所多的多。
沐易眉头大皱,普通皇子甚少插手朝廷事件。在台上站着,多是在学习如何措置政务,就算要发言,也是托于朝臣,此次二皇子的表示仿佛有些过于焦急。
太守郭汜拱手道:“返国公大人的话,官方信奉的这些小道小教不计其数,只要不是过分显眼,也只能由他们去了。我朝虽禁佛道,可也只能明面上说一说,这些公开里的事情,底子管不过来啊。向来州府县衙,都是这般作为。”
“臣有奏。”声音传来,众臣大感猎奇,哪个不开眼地要先触这个霉头,纷繁朝着出声之人看去。
“向来剿匪,都是剿抚并用,以抚为主。毕竟这些教民都是百姓,大多只是受人勾引罢了。下官觉得,惩办些领头之人,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就劳烦沐爱卿再去一趟吧。”夏宇轩非常倦怠,不假思考就同意了二皇子的发起,“等爱卿返来,再一并犒赏!”
茹伊跟萧紫晨二女正在院内说着悄悄话,见沐易从天而降,也不惊奇,反而笑着凑了上去。
只是为了应对粮荒,朝廷此次在兖州强行征粮。灾荒下,百姓本就没多少粮食,这一征连本身的口粮都快没,雪灾毁了庄稼,老百姓不会说甚么,大不了去逃荒。可你要抢那点拯救的粮食,就不能不冒死了,这才闹出了很多灾黎造反的事情。
回府后,沐易忧心忡忡地把字条交于岳霆,筹议下今后的对策。
“此事干系甚大,还是细心筹议筹议的好。”沐易眉头舒展,实在不想趟这个浑水。
不等夏皇接口,阶下又有一人插嘴道:“禀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天狩军大部都驻扎在了新宋城,只要沐易的亲军才随他留在了都城,这也是夏皇对他的礼遇。当然,是不是出于戒心就不得而知了。
“那里,那里,国公若无要事,那下官就先辞职了。”郭汜为人夺目,知沐易又送客之意,见礼回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