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霆以手扶额:“天啊,你这书白痴除了读书,还晓得甚么。大将军乃当朝一品,跟宰相平级,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哪有那么轻易做啊。”
闲暇光阴,沐易常常想起茹伊。想茹伊在朝中为官,又是皇室直属,今后定然前程无量,而本身这辈子就要在这军中做杂役,怕是二人自此无缘,心中不免悲伤。又想茹伊如此貌美,怕是哪位皇子,乃至是天子看上的话,茹伊也没法回绝。念及此处更是伤痛欲绝,只苦于军中无酒,不然就要整天痛饮了。
还好众谋士中有位年过五旬的老者心善,而后每天得空就给他讲营中端方,点拨他如何做事,才勉强支撑下去。
岳霆年初见了兄弟的手札,感觉沐易在军中老是遭到欺负,心中不忿,就决定南下到军中陪沐易,二人起码有个顾问。
“你可知当年跟我一起进这虎帐的同僚们,本日都在那边?”
沐易心想:“想必大多都已升官进爵了。”但口中不敢冒昧,只道:“小子不知。”
岳霆忙道:“你可别哭,哥也不是全为了你才来的。”
“为何?”沐易奇道。
沐易心中愤怒万分,昨日并无人跟他说号呼应卯之事。可帐中其他参将谋士不但不为他辩白,反而个个面露讽刺之色。想来自古同业相欺,这些参军谋士见他新来,就用心给他来了个上马威吧。
沐易心中大奇,这南疆不毛之地,他又有甚么故交呢?
二人又感慨唏嘘了一番,随后又去帅帐找到镇南将军,想为岳霆某个差事。
岳霆叹了口气,才把这一起上的事情缓缓道来。
沐天扬见岳霆孤苦,就跟书院筹议,给他谋了个书库管事的职位,只待春季开学便能够去任职。
吴文举转头道:“我知你想问甚么,是感觉我这一把年纪为何还是个小小谋士吧。”
岳霆两眼一黑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贰心想,茹伊果然是在欺诈沐易。不过如许也好,起码他也有些斗志,等沐易在宦海摸打滚爬些光阴,也都明白了。
吴文举手指南边,沉声道:“除却家中有门道,离军回籍者,剩下的人都在那黄土之下了。”
谭知县笑道:“沐兄固然放心,这兵司之位空缺已久,公子又是同进士出身,去这府兵任兵司,本就是屈就,何难之有。只是沐兄为何不办理办理,在军中为麟儿谋个实职,若能建功,前程无量啊。”
沐易细心一看,竟然是岳霆!二人相见,立时抱住大哭。待哭罢,岳霆抹了抹脸道:“你抱着我哭甚么?”
沐易被猜透苦衷,不由难堪地点点头。
“啥,”岳霆两只不大的眼睛瞪得滚圆,竟比平常大出一倍不止,“你要当大将军?”
吴文举苦笑道:“我又能提携你甚么,就是教教你如何活下去罢了。”
那老者闻之叹道:“我中进士时已年近四旬,家中已有妻儿。只比及五十四岁,便可告老回籍。你本年不过一十六岁,又怎能忍耐近四十年之久。”
每年大夏朝新晋进士不过一百二十九人,还多数来自州府。安川县均匀二十年才气出一名进士。桥山书院虽出进士多些,但多数是灵州其他府县的生源。
那老谋士感喟说:“也不幸你这孩子年纪如此之小,却要来营中刻苦。今后机警一点,在这军中方能有安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