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从发梢到眉眼,重新到脚,一遍又一遍。
顿了顿,又谙练地摸出一管柠檬色颜料。
阮眠更是没有想到,她松开紧握的拳头,思疑本身方才是不是呈现了幻听,但是见潘婷婷和其别人也是满脸震惊的神采……
她好不轻易理清了些许思路,王琳琳又把一个纸袋递过来,毕竟是高高在上惯了的人,神采看着有些不情不肯,话也说得磕磕绊绊的,“这内里的参考书是我赔给你的,除了那本数学……其他科的也、也买齐了,但愿你能……谅解我。”
台风过后的凌晨,气候格外的好,阳光清透,风凉花也香。
他的视野落到湖面上。
总要去面对的,回避没有效。
阮眠推着单车沿蓝色湖边走着,看着不远处绿意盎然的老屋,俄然停下脚步。
夜不知不觉深了,风撞得帘子“呼啦呼啦”地响,她从速跳下床去关窗,重新返来时,不谨慎撞到了床脚,疼得眉头紧蹙。
阮眠戴上橡胶手套,捧着调好的颜料盘走到那面被火熏黑的墙前,她抬起蘸着颜料的手――
“有能够喔,”潘婷婷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他之前不是教务处的么,专抓刺头儿的一把妙手啊!”
她眯眼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看清站在门口的人,他咧嘴笑着,朝她比划了一个“用饭”的行动。
一个不肯靠近,一个不敢靠近。
“那他……”
“嘿嘿嘿!一开端我还觉得她又是过来刁难你的,真是捏了一把盗汗啊,没想到啊没想到,转折来得太快像龙卷风,”潘婷婷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瓜子,咬开,“让我吃瓜子压压惊。”
“他在那里?”
王琳琳方才跟她说:“对不起”?
四周有孩子在哭,有人埋头在吃,有人低声说着话,热热烈闹的,她在盛满光的窗边,渐渐吃着久违的早餐,嘴角微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