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年青将军悄悄笑了笑,道:“戴将军大名,早有耳闻,只是一向未曾得见,本觉得潭水河边会有一晤,未曾想戴将军亲率偏师去了阳坝,让某非常遗憾。还好,本日终究有缘得见。戴将军是梁军名将,敬慕已久,可否赏光上来喝杯茶?”
“戴思远已经疯了,军帅何必与这类人计算?犯不着理他,我孟州城防坚毅,又有百战军和河阳军六千守军,戴思远断无攻城之理,他无计可施,骂完自会归去。”刺史李有财在一旁欣喜李从璟,“此战军帅已经大胜,他日必然名动天下,戴思远败军之将,万人鄙弃,回梁也讨不着好了。”
不是他痴人,戴思远如何能想到面前的人会是李从璟?他如果能想到,那才叫不普通。毕竟这件事,站在戴思远的角度去看,太没事理了些。
“李从璟,你这无耻小儿,可敢出来与你戴爷爷一战?”戴思远悲忿非常,状若疯颠,“李从璟,你这凶险小人,莫非只能使些诡计狡计,不敢与某正面一战?来啊,李从璟,戴或人头在此,你有种就来取!”
年青将军哈哈大笑,看着戴思远的目光有些戏谑,“看来戴将军也还不熟谙鄙人,这也难怪,戴将军交战繁忙,打完阳坝打简盗窟……我,就是戴将军此行敌手,百战军李从璟。”
“刺史大人是否感觉,军帅出城迎战没有需求?”桃夭夭淡淡瞥了李有财一眼,樱桃小嘴还是咬着水杯里的竹管,渐渐喝着净水。
完了。李有财心想,将帅刚愎自用,部属奉承无主意,如许的步队,如能能走得长远?
戴思远进瓮城以后,面前的主城门是开着的。
“戴将军,久违了!”
“撤退!”
左思右想,人算天年,没算到李从璟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拿下孟州,这的确没有事理。
戴思远不能不怒,不能不求一战。
蒙三回撤以后,稳住阵脚的戴思远,竟然带着雄师又杀了返来。
城墙上,李从璟神采淡然,但戴思远的怒骂越来越离谱,越来越难以入耳。李从璟深思了一下,筹办出城了。
统统看起来都很普通。
李从璟看着戴思远在城外布阵,嘴角抽了抽,心道这厮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瓮城之伏,加上蒙三追击,少说也给戴思远带去了过千伤亡,这厮竟然还敢大摇大摆返来叫阵。
戴思远连肩头的箭头都没有拔出来,就在城外指着李从璟破口痛骂,
“军帅这是那里话,军帅智勇无双,戋戋一个戴思远,反手可杀之!”李有财一脸正色,慷慨激昂。
女墙很高,年青将军只暴露胸口往上的部分,但戴思远还是认出对方的明光甲。明光甲,到此时,已是将者之甲,平常军士穿不上的。以是戴思远才非常客气。
李有财一怔,“这……”
天威天武军仓猝逃出城去,戴思远本身也受伤。如此大好机遇,李从璟天然不会放过,命令蒙三带百战军一部和河阳军一部追击。
天威天武军顿时死伤一片,他们中的很多浅显士卒还没弄明白,为何孟州守军会对他们发难,就丢了性命受了伤,再也爬不起来。天威天武军惶恐而苍茫的往外逃窜,和正在进城的后军撞在一起,顿时堵塞了通道。
巍峨雄城,静若处子,城池一片宁静,没有经历烽火的孟州,无疑洁净得很。
雄师进城也很有序,戴思远还在想进城以后裁军练军的详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