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李存勖身后的世人天然是纷繁拥戴,夸奖李从璟少年豪杰,又说李存勖慧眼识人如此,最后不忘提到灭梁指日可待如何如何。
李存勖摆了摆手,算是答复了吴靖忠,看似随便问李从璟道:“从璟,本王封你副批示使,你可佩服?”
世人不欲在此多作逗留,前后拥簇着李存勖进城。
“谢晋王恩情。”李从璟略带欣喜道,不管如何,能升官老是功德,也不枉他冒死一场。
李绍荣扶刀而立,也望向面前残败的疆场,声音轻飘飘的传进李从璟耳中:“李批示使乱军中取敌将首级,斗争间九死平生,却只是官升三级,可知为何如此?”
李从璟站在护城河的河桥边,看着面前尸横遍野的狼籍疆场,眼神在午后懒洋洋的阳光下有些怠倦。方才那场冒死之战,他固然表示得英勇,但战役结束以后,已是精疲力竭。存亡之间的盘桓,最是耗人精力,但也叫人生长。
“妈的,公然算不过这些上位的老狐狸。”李从璟心中诽谤道。
只不过,李存勖为何要这么做?
“晋王贤明。”吴靖忠这时上前一步,呵呵笑道,“只是晋王,按律擒杀敌军主将可为千夫长,李副批示使又年青有为,当此大争之世,恰是该重用之时。何况李副批示使于乱军当中纵横捭阖,斩首无数,如果只封八品,恐怕军中不平啊!”
“从璟,本王有一好一坏两个动静要奉告你,你先听哪个?”李存勖见李从璟出去,笑得有些奥秘。
李从璟就算再不懂事,心中有些设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透暴露来,当即理所当然道:“从璟能有本日,全赖晋王汲引,本日大胜,都靠晋王掌控全局,众将士奋力拼杀。至于斩杀张朗,我从马直军士那个不能?从璟戋戋微末之功,冒然升任副批示使,已是惶恐,唯忧孤负晋王所望,怎会不平?”
李从璟大喜,心道:如果李存勖给我一千从马直,我就是再差劲,也能在两城之地各抓获三五八百梁军吧?那岂不是说我手里刹时可有一千多兵马?批示使只能领兵五百,届时李存勖岂不是得给我一个都批示使的帽子?再不济也是都虞候甚么的……如果如此,今后前程无量啊!不错嘛,看来李存勖这个便宜大叔,还是很心疼我这个便宜侄子的……
李从璟一时想不清楚。
李存勖挥手让李绍荣将人头收了,上前去扶李从璟,他天然不敢受此大礼,赶紧起家。
“从璟幸不辱命,带回张朗人头。”李从璟翻身上马,高举张朗死不瞑目标头颅。
“……”李从璟顿觉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老子升队正的时候,从马直没有空缺,老子现在升副批示使了,军中还是没有空缺,你他娘的敢不敢再坑……侄子一点?
李存勖没有当即进魏州城,而是立马在城前,等着李从璟策马而回。在他身后,浩繁将领官吏都跟着他的目光,看向面前阿谁一身血渍的从马直军士。
“甚么?!”李从璟如遭雷击。
“这乱世之势,还真是让人忧愁啊!”李从璟悄悄自嘲。
李从璟说完,看到李存勖点点头,倒是非常对劲模样,内心悄悄撇嘴。这时候打仗到吴靖忠浅笑看向本身的眼眼,当即回了一个笑容。
“昨日本王曾言,如果你能获得敌将人头,必重重赏于你。本日你果不负本王所望,本王天然也要兑现信誉。”李存勖抚须道,“你现在官职从九品,斩杀敌军主将,本王便连升你三级,任命你为从马直副批示使,官至正八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