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何鸿大喊。
自家人被杀,这对何家的威望丧失何其之大,弄不好其治下的佃农都会离心离德,觉得何家再不能庇佑他们,而心生异志。何鸿禁不住后退三步,连道了三声“好”,目呲欲裂盯着李从璟,“李将军!本日何家的血,不会白流,冤有头债有主,何家不会认输的,告别!”
一大早虎帐前就围满了人,吵喧华闹。虎帐辕门的当值军士并不睬会他们,只要在他们试图踏过鉴戒线的时候,才会俄然行动,将这些喧华的人群逼归去,然前面无神采又回到本来的位置。
三族主事来的时候,李从璟并没有前迎,等着这些人先给他见礼了,他才回礼。
最后是何姓,那管事跺顿脚,也只能跟上,不过他倒是只能一人出来了。
李从璟并没有在军帐或者治所访问这些人,而是在虎帐校场上。校场占地甚广,上面另有很多军士在例行练习之事,气势甚大,李从璟只在校场一角占了一块地上,他面前是畏畏缩缩蹲着的那群肇事民夫。
何鸿转过身,盯着李从璟,“李将军这话是甚么意义?”
这三颗人头仿佛在向在场合有人,诉说着一个事理。
不等何鸿说话,李从璟已经喝道:“来人,将何大虎并一应罪首,拖出去斩了!”
巳时刚到,张小午参虎帐中出来,在辕门前冷冷看着面前这些淇门三大族的人,“都批示使有令,昨日被抓的肇事者,其家人现在能够将其领回。但虎帐乃是重地,不容普通人等踏入。王赵何三姓,每姓可容两人出去领人。”
说罢,张小午豁然回身,再不睬会这些人,径直走出来。
四周的人,不管是肇事的民夫,还是正在练习的军士,都看到了这一幕,很多人都是怔怔惊诧的神采。
这位老者走得时候,身边跟着一名中年男人。
张小午环顾世人一眼,嗤笑道:“都批示使如果想做甚么,在这偌大的虎帐中,你们出去六小我,跟出去六百人,有何辨别?如果你们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来领甚么人?当初又何必在工地肇事?”
“罪首当斩,从者当徒。”王不器道。所谓“徒”就是放逐了。
何姓主事名叫何鸿,是何家现任家主何奉先的同母胞弟,他见王草庐一见面就跟李从璟套近乎,心中当即掠过一丝不快。三族和祁县令一起,共同对于李从璟,先前也是有和谈的。
王不器看都不看何鸿,冷哼道:“何鸿,你这是在说本司是非不明、履职不力,不配做这镇治司佐吗?”
王草庐拿起笔划押,呵呵笑道:“将军不必问老朽,老朽甚么都不晓得。”
“不看也罢,何某告别!”何鸿那里另有闲心。
王草庐手拢进衣袖里,无辜道:“王家如何了?何管事这话,老朽但是听不太懂啊!”
何鸿晓得事不成为,本日所见,实在是大出料想,他干脆不再逗留,要从速赶回家,将这里的事对家主申明。
何鸿愣住脚步,回身过,咬牙道:“他们无罪,李将军莫非还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