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可骇!”小丫环被她自个儿设想的家暴场景给被吓到,缩了缩脖子,但又不能眼看自家蜜斯就这么遁入佛门,又是又弱弱开口,“但是蜜斯,我们这么一走了之,老爷可就费事大了。现在这个时候,想必那些人都来了,到时候发明你不在府上,可如何是好?”
张宪摸着髯毛谦逊一番。
“我决计已定!”
走到吴铭跟前,在世人迷惑的目光中,不顾吴铭的气愤,将他挤到一边去,屈膝而半坐,插四支箭在地,而捏一支箭在手。
小丫环果断道:“他们是这么说的!”
小丫环已经傻了,闻言冒死点头:“是飘香楼!”
小娘子说到这不动了,仿佛痴傻了普通。
小娘子的杏花眼垂垂挣得老迈:“本日来府上的李公子,也是叫李……李从璟?”
小丫环的确要哭了,“是叫李从璟!”
小娘子听了这话,脚步一顿,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珍珠般的眸子,刹时蒙上一层暗影,连呼吸都轻了很多。
“我们偷偷跑出来,可就算不归去,我们又能去哪儿?”
李从璟和吴铭抱拳表示,“张兄请。”
“喂喂,你们还没付钱呢!”店小二在前面追喊。
“好,好,这一手连珠箭使得标致!”敬新磨率先鼓掌喝采,看向张宪,“真想不到,公子看似荏弱,竟是文武双全。”
小丫环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必定道:“蜜斯常日那么疼老爷,大师都晓得呢。只是此次干系到蜜斯毕生大事,蜜斯才会举棋不定吧。”
张正一点头,清秀如女子的面孔顿时有如虎狼,一脚后撤时,弯弓如满月,也不见他对准,一箭迅疾收回,不等世人盯着看那箭矢是否上靶,紧接着又是两声弓弦崩响,待诸人看时,张正脚边两矢已不见踪迹,那半空中,三支利箭成了一条直线。
敬新磨看向李从璟,见他半响没动,轻笑道:“咱家虽不知军旅事,却也晓得五矢连发箭世所罕见,李公子能做到否?”
军中弓手,能射连珠箭者不太多,但精锐也能做到,但是精确度和速率都要和张正、吴铭一样高,无疑是很难的,吴铭连发五矢,已是做到靠近极致,不怪世人赞叹。
“可你晓得,那两个公子是谁?”先前那人道,见火伴点头,他嘿嘿笑道:“我可传闻了,一个是李家公子李从璟,一个是吴家公子吴铭。这两人,前一个是表里蕃汉副总管李嗣源老将军之子,还未及冠就率领一军呢,后一个大师都熟谙,这些年没少在魏州作歹!”
几人的说话声音很大,落进百合髻小娘子和小丫环耳朵里。
小娘子低下头,轻声呢喃道:“我只是,不想就这么被运气摆布罢了……”
“晓得为甚么这两人会互殴吗?”那人又道。
李从璟射出的五支箭矢,顺次穿裂吴铭留在箭靶上的五支箭矢,五声轻响以后,箭靶上仍然是五支箭,但却不是吴铭的箭,而是李从璟的箭。吴铭的箭矢,碎裂掉落一地。
其别人正在恭维张宪,忽听一声嗤笑,世人循名誉去,吴铭已取出五支箭矢,插在脚边,随即拉弓对准箭靶,松弦、拿矢、放箭,行动超脱,行云流水,快得几近看不清,最后箭矢入靶的声声响起,世人就见五支箭矢,已然并列入靶。
“三位郎君,谁先开端?”敬新磨放下茶碗,看了李从璟等人一眼,尖着嗓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