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统制凝神一想,便豁然开畅,当下就命令撤去守榜兵士。果不其然,入夜后三五黑衣人纵身直上城墙取走了云照雪的首级。
“大丈夫死有何惧?父仇不报,宁不为人。”云海痛道。
云照雪果然虎将,虽一人独战而毫无惧色,转眼之间又有二三十人死于他刀下。张、何二统制见状直暗乎此人英勇。但云照雪毕竟年龄已高,面对这杀不完的军士时也垂垂刀法混乱起来。张统制见状随即取出长矛,趁着敌手不备从前面突发一枪。堕入困兽之斗的云照雪顿感背心、胸前凉透,低头望去却见着一颗明晃晃的枪头凸起在了胸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前日来军浩浩大荡,绝非来使一人能为,此中必有更高层要员从中作梗。少将军抢先查明事情原委,查出背后真凶,方才报的了仇。”老兵诚心道。
云海听罢又是一阵痛哭涕零。
老兵只哀叹几声,然后语重心长道:“老将军为奸人所害,少将军就是独一能为他洗冤之人。倘若少将军意气用事有所闪失,老将军不但后继无人,还要永久背负背叛骂名,少将军可忍心?”
“狗贼害我爹爹惨死,我恰好用你首级祭奠他在天之灵。”云海说罢长剑一挥,焦副将便也落得身首异处了局。
焦副将心机不浅,待入夜后,云海公然和着老兵一道前来祭拜。焦副将一声令下,那暗藏四周的十数兵士便杀了出来。云海和老兵大骇,就凭二人之力是绝对逃不出的。
军士正自踌躇,刘副使遂喝令世人抓紧脱手。却不等军士上去,云照雪已经摇摇欲坠,接着便完整的栽倒下去。
云海不晓得城里究竟产生了甚么事情,也不晓得云照雪已经死于非命,他只晓得彻夜本身的人生运气将完整产生窜改。实在窜改的又何止是他一人的运气?副将许浑多番刁难刘副使,又拒不共同他们诬告云照雪,唯有引项自刎。其他骨干将校或被降职查办或被打入监狱,平生功名今后消弭殆尽。也有一二人今后升官发财的,比如粮草官吴结草就因为充当人证指认云照雪而官升游骑将军的。当然,更多的浅显军士则被拆分拨遣至其他处所,今后再不能回到襄阳。
“云照雪入殓后,其子云海必然要去祭拜,我们只需派人暗中清查,必然能将其擒拿归案。”焦副将说道。
云照雪蓦地回顾,又长啸一声,那横飞长髯与仇恨目光如同关公附体般生生吓住了四周兵士。世人只提刀相向,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老兵也是哀思的掩面泣道:“老将军平生忠烈,襄阳后辈有目共睹,定会有人替他收尸,请少将军放心。”
云海被送出城后心心顾虑老父,但又不敢现身归去,因为城内城外正在大肆搜捕他。直到有一日,云海与护送他叛逃的老兵听得路人群情襄阳事情后才晓得云照雪已经被戮死当场,现在人头正高挂于城墙之上。
云海忍着哀思点点头,那来使当然要杀,但最该千刀万剐的真凶却还毫无眉目。
“甚妙!此事就由你安排措置。”何统制镇静道。
何统制心中早有此想,经焦副将如此一说就更加果断了。但皇命有云:一旦查实云照雪通敌背叛,枭首示众,而刘副使行前也再三叮咛要以此震慑逆贼翅膀,何统制现在虽想卖小我情,却也不知如何办才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