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懦夫了。”白衣老翁长舒一口气说道。
一干人等刚行至山麓,却俄然闻声不远处一声冲天炮响,恰是先前那樵夫所发。不待世人反应过来,成群的黑衣蒙面人已从四周杀出,恐有三四十人之众,皆手执雪斑白刃,将前来的游人团团围住。
“我等行事,与你何干?识相的从速分开,不然连你一起杀了。”黑衣首级依仗人多,提刀相向道。
一起上二人话语不算多,白衣老翁谨言慎行,或许是初经大难,尚未完整回神。赵承宗知其劫后余生,未免心不足悸,只谈些晚东风景话语,却也算正合对方口味。所幸路途不算太远,闲谈之间便已到了赵承宗府上。
游赏的人群中,一名玉冠修冉的白衣老翁兴趣最好,春草湖堤、鲜花雏鸟、杨柳风月皆入其法眼。在厥前面有六七侍从步步相随,但有吟咏,必得拥戴赞美一番。如此看来,这位白衣中年男人必定家大业大,非富即贵了。
“罢了,乡里柴夫,勿要难堪人家。”白衣老翁倒也风采实足,悄悄挥手表示,壮汉只好干休。樵夫赶紧谢恩,三步一转头的仓促拜别。
送罢白衣老翁,赵承宗登上阁楼登高远眺。此时下人呈上一对玉摆件,赵承宗不由抚摩把玩起来,神采飞扬之情溢于言表,连连奖饰喜好非常。
侍从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并非要打断他的寻芳兴趣,只是考虑到此行已经远到乡里,担忧龙蛇稠浊罢了。毕竟身在战乱年代,谨慎一些老是上策。
绍兴二十八年春末,历经各种媾和之约后,南宋与金国版图渐定。固然期间时有雄师压境之危,但时战时和,也总算是可贵的一段太常日子。过往数十年来的战事,实在给南宋的臣民们带来庞大的创伤,现在一旦休兵,总不免劫后余生般迫不及待的想要享用一番。大难不死,人们所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常常就是抓紧时候纳福,而不是亡羊补牢,制止下一次悲剧的呈现。因而多少何其类似的悲剧才会无停止的持续,小我如此,用时亦然。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晚春的临安城春意盎然,成群结队的文人雅士结伴而游,鼓起之时,路人们皆吟诗作画,附庸风雅起来,也不枉这一番美景良辰。
峰回路转之际,但见有一楼宇直矗山谷之间,天井前后相连,摆布阁楼相拥,核心杨柳环绕,寂静又不失清雅。而匾铭“怀德山庄”四字力道遒劲,悬于丈余之高的门庭之上。
“本来也是赵家之人。”白衣老翁微微一笑,暗自叹道。
语毕,黑衣人带头厮杀上来,其他黑衣客亦簇拥而上。何如白衣老翁此行人群中仅三两壮汉晓得武功,其他文人骚客也一定惧死,但却与局面无助。一时候刀光剑影,赤色四溅。壮汉当然行伍出身,毕竟以寡敌众;而黑衣人却个个技艺了得,不消多久,这三两壮汉便已有力支撑局面,悉数被伤。白衣老翁大骇,自谓无命,只悔不听老叟所言。黑衣人杀尽侍从,步步逼近手无寸铁的老翁。
一番闲谈后,白衣老翁谢过赵承宗,拜别而去。
“恰是,莫非兄台也熟谙我叔父?”赵承宗体贴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