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凤眠一听就晓得她支撑不下去了,有了卖厂子的筹算,内心窃喜,但口气中还是不盐不淡地,“你如何筹算卖厂了?也好,尚昆闻声必然要吐血了。是不是有人找你谈过?谁鼻子那么尖闻出味道找你了?嗯,你说个大抵数字给我,我帮你在业内探听探听,测测这个价位合不公道。”不消猜都晓得是尚昆要问她买厂子,但是于凤眠不说出来,笨人也有几根筋,太孔殷了被她看出来,万一潘迎春哪根筋搭牢了,她只要吐血退场了。
潘迎春小孩子一样地特长背抹抹泪,道:“有甚么体例能够想?阿谁贼子说得没错,这么大摊子,谁敢接办?再说了,他不知如何做了手脚,想买的人看他恶嘴脸,也打了退堂鼓了。我还能卖给谁呢?我实在撑不下去了。阿凤啊,你钱多,你就买了这个厂子吧,我下辈子都感激你。你归正不做这一行的,就把厂毁了造屋子也行,四周不是已经有很多小区了吗?就你接办这贼子才抓不到你,你就行行好吧,帮我一个大忙。”
潘迎春固然动了卖厂子给尚昆的心机,但是还是不肯意提尚昆的名,见被于凤眠三言两语拆穿,晓得不好再瞒,再瞒着就是不信赖人家了,现在这个时候她如何敢获咎于凤眠?便忙应道:“是啊是啊,是尚昆这个贼子。”
潘迎春忙道:“你的美意我领了,阿凤啊,我就求你买下这个厂了,甚么前提我都会承诺,你说好了。你不要车间和设备,行,你就不出那两百万,拆下来的东西当成品卖了,凑你的拆迁用度。应收款我大不了扣头打大一点给尚昆,他不会不想赚这笔钱,他要不接办,哼,我春节就带儿子出去旅游,叫他看不到。就一个付款日期,我真不能拖了,我想拿这些钱办点事,必然要快到手。如果你实在不可的话,我也就只要卖给尚昆了,我也想过了,我丢了这个厂,即便不是给尚昆,我也没脸出门了,我得移民去。儿子今后的教诲也能够好一点。你好好帮我想想吧,我的确是跳楼大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