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史记 > 第85章 刺客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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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曰:世言荆轲,其称太子丹之命,“天雨粟,马生角”也,过分。又言荆轲伤秦王,皆非也。始公孙季功、董生与夏无且游,具知其事,为余道之如是。自曹沫至荆轲五人,此其义或成或不成,然其立意较然,不欺其志,名垂后代,岂妄也哉!

聂政者,轵深井里人也。杀人避仇,与母、姊如齐,以屠为事。

光既得专诸,善客待之。九年而楚平王死。春,吴王僚欲因楚丧,使其二弟公子盖馀、属庸将兵围楚之灊;使延陵季子於晋,以观诸侯之变。楚出兵绝吴将盖馀、属庸路,吴兵不得还。於是公子光谓专诸曰:“此时不成失,不求何获!且光真王嗣,当立,季子虽来,不吾废也。”专诸曰:“王僚可杀也。母老子弱,而两弟将兵伐楚,楚绝厥后。方今吴外困於楚,而内空无骨鲠之臣,是无如我何。”公子光顿首曰:“光之身,子之身也。”

杖剑至韩,韩相侠累方坐府上,持兵戟而卫酒保甚众。聂政直入,上阶刺杀侠累,摆布大乱。聂政大喊,所击杀者数十人,因自皮面决眼,自屠出肠,遂以死。

荆轲既至燕,爱燕之狗屠及善击筑者高渐离。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於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於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者。荆轲虽游於酒人乎,然其为人沈深好书;其所游诸侯,尽与其贤豪父老相结。其之燕,燕之处士田光先生亦善待之,知其非庸人也。

曹沫者,鲁人也,以勇力事鲁庄公。庄公好力。曹沫为鲁将,与齐战,三得胜。鲁庄公惧,乃献遂邑之地以和。犹复觉得将。

於是太子豫责备国之利匕首,得赵人徐夫人匕首,取之百金,使工以药焠之,以试人,血濡缕,人无不立死者。乃装为遣荆卿。燕国有懦夫秦舞阳,年十三,杀人,人不敢忤视。乃令秦舞阳为副。荆轲有所待,欲与俱;其人居远将来,而为治行。顷之,未发,太子迟之,疑其悔过,乃复请曰:“日已尽矣,荆卿岂成心哉?丹请得先遣秦舞阳。”荆轲怒,叱太子曰:“何太子之遣?往而不返者,竖子也!且提一匕首入不测之彊秦,仆以是留者,待吾客与俱。今太子迟之,请辞决矣!”遂发。

居有间,秦将樊於期获咎於秦王,亡之燕,太子受而舍之。鞠武谏曰:“不成。夫以秦王之暴而积怒於燕,足为寒心,又况闻樊将军之地点乎?是谓‘委肉当饿虎之蹊’也,祸必不振矣!虽有管、晏,不能为之谋也。愿太子疾遣樊将军入匈奴以灭口。请西约三晋,南连齐、楚,北购於单于,厥后乃可图也。”太子曰:“太傅之计,旷日弥久,心惛然,恐不能斯须。且非独於此也,夫樊将军贫困於天下,归身於丹,丹终不以迫於彊秦而弃所哀怜之交,置之匈奴,是固丹命卒之时也。愿太傅更虑之。”鞠武曰:“夫行危欲求安,造祸而求福,计浅而怨深,保持一人以后交,不顾国度之大害,此所谓‘资怨而助祸’矣。夫以鸿毛燎於炉炭之上,必无事矣。且以雕鸷之秦,行怨暴之怒,岂足道哉!燕有田光先生,其为人智深而勇沈,可与谋。”太子曰:“愿因太傅而得交於田先生,可乎?”鞠武曰:“敬诺。”出见田先生,道“太子愿图国事於先生也”。田光曰:“敬奉教。”乃造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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