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衍铭感觉不太合适,他们不是普通使臣,一个是主帅一个长老,固然是来降的,但他们都是在雅克苏身份及其高贵之人。
顾衍铭说得欢畅,顾衍誉却皱了眉头,“哥哥这话也就府上说说,别让外人听去了。免得让人感觉顾家跟敌国多有连累。”顾禹柏神情倒是比两人还凝重,不晓得想到了甚么,“誉儿说得对,再如何赏识阿谁雅克苏的主帅,放在内心。毕竟是敌国,战役中那么多庆国男儿因他们而死,此番又是代表雅克苏来归降。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人身份太招摇,你还是临时远着点他。”
顾衍铭接过丫环的热水抹了一把脸,“如许讲来,你们另有甚么好担忧的。”
顾衍誉心境不定,让嘉艾去庄子里跟令狐玉刺探一下动静。本身在家守着父兄返来。夜里梆子敲第二声的时候,管家蒲良过来讲老爷和至公子返来了,顾衍誉吃紧迎出门去。下人们把早已筹办好的热水热茶都端了上来。
顾衍誉在廊下站了一会儿,风有点凉,她感觉本身闻到了山雨欲来的味道。
“不是不能,是绝对不能。哥哥最好不要在私底下跟雅克苏的人有任何打仗,实在想要话旧,起码要到和谈结束。”顾衍誉少见的用如许严厉神情跟本身兄长说话,她惯常都是一幅不太端庄的神采,现在寂然的模样,让顾衍铭也有些愣。
夜里新下了一场雨。
顾衍誉松了一口气,从速把热茶递上去,“倒也不坏,可见皇上内心已经对五王爷那边生出嫌隙。既然不是他们掌权,就不消担忧此事上那边会明目张胆做甚么手脚。戴珺年纪不大,在礼部作为倒是有目共睹的,他是本性朴重之人,不会偏帮我们,却也不会主动去害任何人。”
顾衍铭心机朴重,说到赫连主帅倒是毫不粉饰本身的赏识之意,说那小我是草原上真正的豪杰。当初最后一战,他本惊骇赫连被逼到穷途末路之时,会带着他的族人搏命相抗,如许即便庆国兵士取胜,也是惨烈得很。没想到赫连晓得本身局势已去,大风雅方投降认输,把两边的丧失都降到了最低。他说,“你们庆国的男儿是懦夫,我们雅克苏的男儿也是,他们的生命和我的胜利一样贵重。我不能为了本身的意气伤害他们,他们不怕死是他们的品德,但如果一个将军,因为他的部属不怕死就让他们去白白送命,那最后是没法获得民气的。他们是豪杰,他们也应当好好活着。”
顾衍誉眯了眯眼,无认识敲击着桌面的手指透露了她的烦躁,“这事一个不好,恐怕要有不对。战役已经结束,该给的封赏皇上都给了。当下最要紧的,不是出风头,而是明哲保身。”
当初顾衍铭率兵交战漠北,得胜而归。漠北的雅克苏人被他带领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直退到当初定好的界碑以北五十里,老天子龙心大悦,按照寝兵时达成的和谈,是时候雅克苏派人过来都城陵阳对庆国称臣,并商讨以后的岁贡之事。
她一边替老父接过夜里御寒的大氅,一边问道,“驱逐雅克苏来使的差事,皇上交给谁了?”
顾老头子把用过的手巾递还丫环,只留了一句“听誉儿的。”便转回了本身房里。
“阿誉的意义是,我不能去见赫连?”
第二日,碧空如洗,气候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