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瑜无法道,“这事儿也怪不着点翠,毕竟只要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便是我在这里,那也防不了故意之人。”
沈瑜收下了犒赏,将事情同花嬷嬷交代结束。花嬷嬷在她走之前又特地叫住了她,令她带些东西给古尚宫。在兴庆宫这些日子,她受了花嬷嬷很多照拂,当即应了下来,又慎重其事隧道了谢,方才分开回宫去了。
沈瑜觉着,她不会。
可对于宋予夺而言,就不是这个模样了。
送走了诸位闺秀,沈瑜带着女史们折返兴庆宫,去处太后复命。太后并没见她们,只是让花嬷嬷赐下了些犒赏,让她们带走。
现在这局面,底子就是骑虎难下。
沈瑜抬手嗅了嗅指尖,了然道:“怪不得我总觉动手上沾了甚么草药味,本来是这个原因。”
如果大婚还是,那沈瑜该是随锦成公主陪嫁入宋家的。可现在他已经生出了退婚的意义,少不得就得问一问沈瑜,她该如何才好?
第22章
以往见沈瑜的时候,她老是点头垂眼,沉默着,即使说话也是低着声音。宋予夺可贵见着她这抬头呆愣的模样,只觉着一贯冷硬的心仿佛软了一块,又耐烦地说道:“即使我与锦成公主的婚事不成了,到底也是亏欠着你的,你想要甚么固然提,我都承诺。”
毕竟若同意了退婚,就算是宋予夺主动提出来的,难保别人会如何想。
现在这是运气好,得偿所愿了。
沈瑜无声地笑了笑。
世事可真是变更无常,先前她离宫之时还是一个模样,现在返来后,就又是另一个模样了。沈瑜听着如莲铤而走险办的事,再想想当初她甚么都不懂,敢在永巷跟人辩论的事,只觉着唏嘘不已。
说得刺耳点,宋予夺是要去边关为百姓冒死的,可她们却想着人家如果死了那该如何办。这风声一旦传出去,保不准多少人都要寒心的。
“统统顺利,并没甚么事。”沈瑜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花嬷嬷很照顾我。”
但宋予夺不是。
如果换了旁的世家少爷,或许底子不会把这类事放在心上,毕竟就算二十余岁就算未曾婚娶,也都尝过情事,家中或许另有未曾过明路的通房妾室。若非是被迷得神魂倒置,又如何会把一个试婚宫女放在心上?
这究竟在是有点出乎料想,沈瑜抬头看着宋予夺,模样呆呆的,看起来有些傻气。
“才返来不久,刚去见了古尚宫回了话,将帮花嬷嬷捎来的东西给了她。”沈瑜进了门,问道,“如何,事情还没忙清吗?”
先前沈瑜为了尚宫局顶撞了陈贵妃,还顶撞得方才好,让陈贵妃无计可施。晴云就晓得花嬷嬷会对沈瑜有好感的,这也算是有失有得。
晴云复又坐下,表示她本身倒茶喝:“兴庆宫那边可还好?”
彩月信觉得真,倒也没再诘问,只是感慨了句:“没想到宋将军竟然还挺详确的。”
他家风清正,自幼受其父教诲,跟从武师练功。厥后父亲为国捐躯战死疆场后,他十四参军,大多数时候都在边关磨练,直到三年前大破西域叛军,才算是了了其父遗志。他在都城的时候并不长,就算返来,也是忙于练习新兵,并没有阿谁寻花问柳的心机。直到先前试婚之时,才算是明白了和顺乡销魂蚀骨的滋味。
晴云提笔写了几个字:“倒也是这个事理,只是担惊受怕老是不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