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她还想着要渐渐来，可本日之过后，倒是一点余地都不想留了。
这题目要比先前的好答复多了，尹蓉怯怯懦懦地说道：“我原是在东府厨房里帮工的，厥后将军说这边缺个厨娘，便将我调了过来。”
可这话如果细想起来， 倒是经不起考虑的。
但是宋予璇却并没有要当即分开的意义， 又同宁谨聊了几句闲话后， 方才向沈瑜道：“阿瑜， 要归去了吗？”
尹蓉惊奇地抬眼看向她，但随即又移开了目光，双手交握在一处，因着过分用力的原因，指尖都有些泛红了。
宋予璇不测道：“你固然说便是。”
沈瑜又道：“若我没猜错，你爹娘该当也是在府中做活？”
“好，”沈瑜也没再诘问下去，她向着宋予璇道，“我们归去吧。”
这扣问虽算不得甚么大事， 可若万一问出点甚么， 扰了他的状况， 那就不好了。
沈瑜捏着衣袖，抿了抿唇。
沈瑜有些不耐烦了，她皱了皱眉，径直问道：“你是将军府的下人，还是外边请来的厨娘？”
毕竟论及家世，他二人是决计搭不着边的，就算将来宁谨过了会试有功名在身，那也不成。
宁谨这小我，边幅好，待人办事进退得宜，看起来又是个温润如玉的脾气，的确是个招桃花的，宋予璇即使真是喜好他，那也没没甚么说不通的。
尹蓉点点头：“是……”
她这小我， 情感一贯不过露， 再加上说话时的语气又很天然，仿佛真是随口一问似的。
她们这一来一回，院子中的孩子们已经差未几吃完了饭，碗筷一放，便又有追逐打闹起来的了。
如果不罚，或是罚得轻了，那她必定是要遭抨击的。
若罚得重了，这些嬷嬷之间老是沾亲带故的，她爹娘将来在府中怕是要遭人架空。
她看向沈瑜的眼神庞大得很，沈瑜发觉到了，但也懒得计算甚么，公事公办地开口道：“我有几句话要问，你照实答复就是。”
宋予璇摇了点头，而后迷惑道：“你如何会想问这个？”
“便是要究查，也不消来这里跟尹蓉究查。”沈瑜将声音放缓了些，向她解释道，“她爹娘也是府中的下人，恐怕跟那些嬷嬷也都是了解的，若她眼下把那些个嬷嬷给告了，不管我罚不罚、如何罚，她都讨不到半分好处。”
“他父母双亡，家中没甚么牵挂，干脆就在都城留下了。”宋予璇觑着沈瑜的神采，又解释了句，“他虽住在津西院这边，但却并不是白吃住，平素里会教这里的孩子们识字背书，也会经常替书坊抄书拿去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