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原是想说,本身如果她便会放弃宁谨,可对上她这目光,愣是没说出来。
葱白似的手指上缠了几圈翠色的流苏,又缓缓松开,沈瑜捻着指尖,踌躇着下一句该如何问才合适。
如果当年去了,或许他也能上榜,可却必然不会有现在连中三元的刺眼成绩。
及至耿轲重重地点头应了下来,沈瑜抬了抬手:“去吧。”
“夫人有甚么话要问?”宁谨道。
若穷究起来,她这题目已是有些特别,毕竟以她跟宁谨的干系,如何都轮不着她来问。但宁谨也没介怀,淡淡地“嗯”了声。
宋予璇双手交握着,指尖发红,她埋着头,不敢去看沈瑜,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沈瑜站起家来,没再看他,只是说道:“没错。”
目睹着宁谨与宋予璇要一同进屋去,沈瑜开口拦了句:“予璇你先归去,我有几句话要问一问宁公子。”
“没……”沈瑜顿了顿,忽而又想起先前的一桩事,干脆一并问了,“先前我听人提过,说你三年进步京赶考,只是因病担搁了。可又听人说,你此番才是初度插手会试,这又是为何?”
沈瑜本身不会这么做,但她也能够了解。
宋予璇夙来对她言听计从,当即点头道:“好。”
书房中只剩了她二人,桌上只要冷了的茶水,不过她们谁也没这个表情去喝茶就是。宋予璇很少见沈瑜这模样,大气都不敢出,老诚恳实地坐在她劈面听着。
沈瑜手中还捏着那柄团扇,低头发楞,她倒也没有摆神采活力,可宋予璇还是发觉出她的不对,谨慎翼翼地问了声:“阿瑜,但是有甚么事情?”
“夫人问这话,是想看看我但是那种苦心策划算计之人?”宁谨站在几步远的处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的确是。”
宋予璇本来是极愉悦的,上车以后触及沈瑜的神情,本来飘着的那颗心终究垂垂地落了下来。
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 还是少年模样, 脸上仿佛还带着几分稚嫩, 心智不成熟又易打动, 也难怪先前会惹出那样的事来。
“早前,侯夫人就已经同我提过此事,这几个月来也一向在为你留意着。”沈瑜抬眼盯着她,持续道,“按理说这事我不该插手,但还是忍不住想提示你一句……宁公子并非良配。”
耿轲并不是个擅言辞的人, 给沈瑜磕了头表了衷心后, 就没甚么话说了。
她走后,沈瑜仍旧垂眼玩弄着团扇,并没昂首,也没开口说甚么,仿佛还在踌躇着该如何问才好。
两人你来我往地客气了几句,沈瑜并没站起家,懒惰地倚在那儿,垂眼玩弄动手中的团扇,漫不经心肠听着。
“阿瑜,”宋予璇罕见地打断了她,问道,“若你是我,你会如何做?”
实在眼下这并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本来,她也是想着去劝一劝宋予璇,好让她本身想开,这事也算是了了。可现在见着宋予璇同宁谨扳谈时的模样,她却又有些游移,觉着这事并没本身想的那么简朴。
宋予璇本来就是个拘束外向的性子,听人提一提婚事就要难为情的,现在却被沈瑜指名道姓地点了然心机,嘴唇紧紧地抿着,脸都要涨红了。
是固执地选本身想要的,还是服从长辈的安排,嫁个一定见过几面的人,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