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听出她并不是在开打趣,愈发地乐了:“那李掌柜可就真是亏大发了。”
青溪应了声,又道:“您想见她?”
光阴如梭,一转眼,便已是冬初。
先前宋予璇固执地不肯听劝之时,沈瑜几近是下认识地想起了锦成公主。
宋家的买卖是笔烂账,就算她当初大刀阔斧地整改了很多,可却也不成能说一朝一夕就起死复生。再加上她本身对于买卖之事算不上熟稔,以是这半年更像是在秣兵历马,将一团糟的买卖理出个眉目来,本身也渐渐地对买卖上手熟谙。
实在这些世家闺秀也多数是小女人,相处很多了,干系也就格外好些。以往宋予璇老是显得孤介分歧群,便不免被架空,现在她肯大风雅方地去见人,脾气又好,便算是无声地廓清了一些不实的歪曲。
当初那位圣手为云氏诊治后,她的身材已经一日日地垂垂好转。可现在入冬,气候时有窜改,一个无妨就又病倒了。这病来势汹汹,让人不敢轻视。
青溪愈发猎奇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沈瑜就又问道:“前两日我听人说,夫人病情又有几次,现下可还好?”
而她能这般,的确也让沈瑜放心很多。
青溪跟在她身边已半年不足,现在说话做事也少了些顾忌,听了她这话,笑道:“我迩来倒是传闻,李掌柜是有位贤浑家的,可偏生前一段跟夫人闹翻了。那位倒也风趣,说是要趁着入冬前气候尚好,四周游山玩水,直接卷了承担走人了。”
“这三家铺子还成,”沈瑜点了点笺纸上圈画出来的铺子,向青溪道,“李掌柜的胭脂铺子先前倒也说得畴昔,可迩来倒是干了蠢事,几近将先前赚的银子尽数赔了出来。”
“这才是我侯府嫡孙女的该有的做派,”侯夫人将此事记成了沈瑜的功绩,对她的态度愈发地好,“早知如此,该叫你早些来教她的。”
懵懵懂懂地软糯了十余年,现在总算是懂事了。
正说着,宋予璇便进了门,她解下了素锦翠竹纹披风,顺手递给了侍女,行至沈瑜身边:“这是在盘账吗?”
“我先前也不肯信,可前两日真真是见着李掌柜描述蕉萃,说是买卖黄了,夫人也没了。”青溪想了想他那模样,笑着摇了点头,“委实是有点苦楚。”
“三女人着人去请那位圣手,可他已经分开都城了,倒是他那位弟子还在京中。”青溪关了窗,又道,“三女人便将那位林大夫请到了府中来暂住,以便及时为夫人诊治。”
老侯爷上书言明要立衣冠冢,可恰好皇上竟然一向没准,到现在已经拖了半月不足,还没个批复。
沈瑜低头看账,青溪想了想,又问:“当初您停了三家铺子,现在两家已经完整关了门,可绸缎庄还留着……但是有甚么企图?”
当初沈瑜发落了做假账的孙向劲,并没报官,只是派了几个账房先生去结合查账,费了很多工夫整合了出来。但却并没有关掉绸缎庄,青溪先前还想着她是想要换个新掌柜,可现在也畴昔好久,却仍旧没动静。
这么久以来,沈瑜一向是将宋予璇当作mm一样对待,护着她,觉着这女人就是合该放在温室中娇养着的兰花。美则美矣,但却少了些动听心的东西。
宋予璇没有哭闹,丢下一句“你放心”以后,没有生过一丁点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