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赐下的年礼中,另有一份是给阿瑜的,”宋予璇非常镇静,“我也帮你带返来了,方才交给了青溪,让她收了。”
但沈瑜的确担得起他这么一句谢,以是并没推让,只是说了句:“无妨。”
宋予夺盯着她, 反问道:“你吃了吗?”
幸亏她并不讨厌甜食,沈瑜伸脱手,从那碟糖瓜中拈了一块。
他待人驯良刻薄, 或许是因着在边关与平常军士同生共死多年, 故而身上也没有那种世家后辈惯有的高高在上的矜贵之气。只是杀伐多年, 不免会令人觉着有压迫感, 可一旦熟谙起来, 就会发明他这小我的确是可贵的好。
她这小我,一贯就是这个脾气,本身也清楚这个弊端。
沈瑜:“……”
可这饴糖实在是太黏了,她用牙尖悄悄撕扯着,拉出一道颀长的糖丝以火线才得以咬断。
以往见着宋予夺之时,她都会下认识地退避, 可心中却也明白他并不会拿本身如何样,现在见着他这模样,更是连那些退避的心机都没了。
她这些日子去西府的次数愈发地多了,一方面是年关琐事多,另一方面,则是侯夫人现在越来越看重她。
“不但是这件,”宋予夺靠在椅背上,可却并不显得懒惰,多年军旅生涯让他在任何时候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这些日子以来,我虽一向在对付来客,但也多少体味了些家中的事情……家中的铺子买卖,另有予璇,都多谢了。”
沈瑜有些不测,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以是然,只能当太后这是弥补她。
但是先前都把话说出去了,眼下总要找个来由来对付一下。
以是到最后,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唇上粘了霜糖,沈瑜下认识地舔了舔唇,舌尖又添了些甜意,唇上则变得水润起来,将唇脂衬得愈发红艳。
沈瑜莫名有些心虚:“还没, 青溪刚刚才把这碟糖瓜给我。”
青溪迎了上来,替她挡了些风,扶着她回本身房中。
有宋予夺亏损的经历经验在前,沈瑜拈了那糖瓜,送至唇边,谨慎翼翼地咬了一点下来,以免被整块糖给粘了牙。
若不是慎王肯给宋予夺这个面子,那她做甚么都没用。
宋予夺淡淡地“哦”了声, 而后抬手, 将桌上那碟糖瓜向她这边推了推,虽没说话, 可这意义也已经很较着了。
第50章
想来想去,沈瑜才总算是找到个合适的事情,迎着宋予夺愈发迷惑的目光,小声说:“是,是津西院的事情。”
宋予夺还欲再说,外间忽而有人打了帘子,回禀道:“三女人来了。”
他这神情语气都太端庄了,沈瑜不由得挺直了身子,答道:“我也没做甚么,到底也是借着你的面子罢了。”
可他的态度太当真了,乃至于这话的分量都沉甸甸的。
宋予夺点头道:“那你好好地收着。”
她这话中带了些调侃的意味,沈瑜天然是当即就听出来了,但这话承认不是辩驳不是,只能另寻旁的事情岔开来。
沈瑜倒没想岔,慎王来探病之时与宋予夺议论的都是边关之事,或者这一年来朝中的窜改,至于先前那件后宅的事情,早就忘了。
以是沈瑜并没久留,只略坐了会儿,便寻了个借口分开了,将此地留给了他们兄妹。
这句话说出去以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朴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