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先是向宋予夺行了一礼, 见着他身后的沈瑜时, 微微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沈瑜的身份, 吃紧忙忙地又问了安。
宋予夺声音低缓,向沈瑜报告着那些从未宣之于口的旧事。
直到醒来,沈瑜仍旧记取梦里宋予夺看过来的阿谁眼神。
沈瑜想了想从宋家买卖中提的那一成利润, 找回些均衡来, 摆布她拿了宋家很多银钱, 就算是替人多办点事, 也不算甚么。
以往宋予夺得了闲,偶尔会到津西院这边来看看, 可却从没带旁人来过。可本日却一变态态, 是由沈瑜一道陪着过来的。
如果换了吴家的长辈,决然不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跟将军府过不去。可他家那小公子明显是娇惯坏了的,不然也做不出当年横行的事来,如果如此,那就不能按着常理去测度了。
“雁歌的父亲是当年我父亲账下的军士,他结婚没多久,就赶上征兵,随雄师前去西域。只从家中捎来的动静,晓得本身有了个女儿。”
沈瑜看着他这神情模样,倒是莫名觉出些风趣来,堂堂一个大将军,竟为了这么点小事纠结,实在是让人觉着别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好久,方才散去。
听他这么说,秋玲反倒是松了口气,又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宋予夺这话说得没错,沈瑜也明白。
毕竟出身摆在那边,锦衣玉食扶养着,骨子里还带着矜贵,又如何能同布衣们感同身受?
他这么一说,沈瑜就体味了这意义。
青溪抿了抿唇,下定了决计,回禀道:“方才门房那边传来动静,说是有一对伉俪找上门来,想要见您,宣称是您的父母。”
可他说话的语气却并不严厉,倒像是闲话家常,随口一提。
无庸置疑,宋予夺是一番美意,只是沈瑜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但她到底还是甚么都没说,毕竟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她的设法才更奇特。
“就是这么个事,”沈瑜大抵向他讲了,而后又道,“雁歌的确是鲁莽了些,但也不算是大错。只是我对那吴家也不大清楚,雁歌脱手打了他家小公子,也不知他们肯不肯就这么罢休。”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向沈瑜道:“这丫头先前也跟我提过,说是不想学甚么女红之类的,倒是想学武。可她一个女人家,学工夫又能做甚么?我就没准。”
宋予夺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这才问道:“来讲说吧,这是如何回事?好好的,你如何会特地送雁歌过来津西院?”
年关前后,沈瑜大病初愈,后宅的事情尽数交到了宋予璇手中,故而对此并不知情。听宋予夺这么说,她沉吟道:“既是如此,那想来吴家应当不会再难堪雁歌。”
“这几日,让雁歌安生地呆在津西院,别出去。”宋予夺道,“且先看看。”
虽说吴家必然是不敢招惹将军府的,可雁歌毕竟不是将军府里的人,本日她在,还能帮衬一二,可若吴家真是铁了心不肯罢休,总也是有体例抨击返来。
像他如许的将军,在外之时忙得短长,可一旦回到京中后,顷刻就闲下来了。暮年他回京以后,还会受命去练新兵,又或者同老友出门玩耍打猎去,但眼下他的腿伤还没好,这些事情也做不来。
“她如果个男人,想学工夫,那也还罢了。”宋予夺道,“可她一个女人家,即使是学了这些,也没甚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