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青先是看了眼晴云姑姑,见她微微点头,方才向沈瑜抱怨道:“是昭庆殿。”
拖着不肯做,就是不把贵妃放在眼里,可若真是做了,皇后究查下来,可就是大罪。
不由自主地,沈瑜又想起在永巷遇着宋予夺时的场景。
好久不见,点青先是问候了她一句,而后叹道:“我这是也算不上甚么要紧的,只不过有些费事,如果办不好,说不准就触怒了主子们,以是来跟姑姑讨个主张。”
“尚服司先前是预备如何做的,就还照着本来的去做。贵妃提的要求,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一丁点都不要碰。”沈瑜见点青另有些踌躇,提示道,“你不做,贵妃将来问起来,也就是尚服司办事倒霉,叱骂罚俸。如果做了,万一皇后究查起来,那就是要命的事情了。”
只不过皇上虽故意偏袒陈贵妃,可许皇后到底也没做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也不成能动真格惩罚她。陈贵妃为此郁郁好久,心气一向不顺,近些日子才出来走动,宫人们皆是谨慎翼翼的,恐怕触了她的眉头,连死都不晓得是如何死的。
永巷遇着宋予夺实在是刚巧,她拿捏不准宋予夺究竟是如何个心机,只能咬死了假装不认得他的模样。宋予夺与她实在是云泥之别,攀附不起,虽说皇后与锦成公主现在尚没有跟她计算的意义,可如果她“不识好歹”,还要跟宋予夺有甚么牵涉来往,那只怕就是另一种环境了。
这个事理谁都明白,可明白了也无济于事。
“可如果不做,该如何跟贵妃娘娘交代?”点青为莫非。
恰好皇上就吃她这脾气,就算偶有争论,过不了多久就又和好如初,便是皇后再如何看不惯她,也拿她无可何如。
“前几日,贵妃要裁制新衣,我带着两位典衣女史到昭庆殿为她量了尺寸,返来以后也是半晌不敢迟延,催着尚服司赶工制出新衣。”点青现在管着尚服司,这件差事一派下来,就提心吊胆地筹办着,恐怕出了甚么忽略。只不过她虽没做错甚么,可耐不住陈贵妃要谋事,“可恰好昨日,昭庆殿又来了人,说是贵妃对这几件新衣另有要求……”
沈瑜想不出甚么好的体例,却也晓得,两害相权取其轻。
昭庆殿是陈贵妃的住处。沈瑜一听这名字,就不由得有点替点青头疼了。
沈瑜将名册展平,又三言两句将方才的事情转述了一遍:“实在倒也算不上甚么大事,两个小宫女不懂端方,教一教就是了。”
“你也就是性子太好了些,”晴云微微皱眉,“如果我,必得让她们都给我回掖庭去。”
沈瑜微微倾身畴昔,替晴云斟了茶,卖乖道:“多谢姑姑教诲。”
晴云已经为这件事头疼了一早上,等点青抱怨后,问沈瑜:“依你看,这件事该如何办?”
晴云到卧房去寻药酒,沈瑜则是坐在原位上,垂眼看着本身的手腕。
陈贵妃固然夙来张扬放肆,可也不会去踩皇后的底线,此次已经算得上是过分了些。对于这这类环境,沈瑜愣是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事儿实在是没法办。神仙打斗,凡人就只要遭殃的份。
实在当时宫中也不是没有其他太医,而那两位院判就算真能及时赶到,也一定就必然能救得了公主,可恰好就是这般不巧。陈贵妃满腔愤懑无处宣泄,迁怒了一众宫人太医后,也只能咬上了许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