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夺走后,沈瑜抬手摸了摸脸颊,只觉着火辣辣的,可她也没合情公道的由头去责备青溪,最后只能甩袖回房安息去了。
儒生得了名,她得了利,委实是一桩功德。
两人闲谈着吃了饭,丫环们将碗筷撤下,又剪了灯花。
更有人生出了攀比的心机,特地来投了花笺,不为换茶,只想跟折枝客一较高低。
因着先前之事,她对宁谨始终怀着点芥蒂, 一赶上他的事情就轻易多想。可眼下再想想, 她的确是有些太敏感了, 而这说不出个以是然的成见也的确不大好。
只不过论及精美,是远没法跟倚竹楼的器具相提并论。
沈瑜豁然道:“也是。”
正如沈瑜所料,在开初的这一个月,茶馆并没赚多少银钱,但局势的生长倒是比沈瑜的预感还要好上很多。
先前见着那笔迹时, 沈瑜已经觉出些眼熟, 毕竟眼下她这茶馆悬着的匾额, 还是出自宁谨之手, 只不过因着冲动, 一时没能想起来。
“是他?”沈瑜没了先前的镇静, 迷惑道, “他如何会到这里来?”
见宋予夺还未分开,青溪回错了意,摸索着问道:“将军彻夜但是要在这里歇下?”
“没,”宋予夺现下已经同她熟悉,也免除了客气话,直接道,“我还没顾得上用饭,也懒得再让小厨房折腾,干脆来你这里蹭些。”
“以诗换茶”的端方也越传越广,到厥后,不但国子监的门生晓得,乃至连他们的夫子也有所耳闻,只是因着此处经常会有国子监的门生结伴来温书切磋学问,一时没能拉下脸过来。
而到现在,倚竹茶馆中来往客络绎不断,营收也终究能让沈瑜对劲了。
她这话一出,宋予夺与沈瑜皆愣了,下认识地看向对方,可目光相撞以后却又很快移开。
“眼下这时候,该当是从翰林院出来吧,”青溪倒并没有太不测, 笑道,“再说了,这匾额还是出自他手, 如果路上遇着了, 想要出去看看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