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悄悄地掐了下本身的手心，开口道：“夫人何出此言？但是我做了甚么错事？”
“你说得不错，”老夫人缓缓地说道，“平远看上了你，以是想要将你扶正。但是沈瑜，人要有自知之明，你配得大将军夫人这个位置吗？”
乃至在她施礼问安以后，老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将她晾在一旁，也没有再让她落座。
她说得句句失实，沈瑜比谁都清楚，以是并没辩驳，只是在她喝茶的间隙，安静地答道：“您是将军的祖母，该当很清楚他的脾气才对。若他不肯，那任凭旁人如何说，都无济于事。”
那丫环口风紧的很, 半句没流露，只是向沈瑜道：“老夫人还在等着呢。”
沈瑜来之前就推测会是如此，心平气和地站在那边，敛眉低眼，一副和顺恭谨的模样。
先前的话还留了三分余地，现在倒是锋利得很，饶是沈瑜，神情也有些松动。倒不是觉着受辱而羞愤，只是觉着费事。
见沈瑜这目光还过得去眼，老夫人抬了抬手，等嬷嬷带着丫环们出了屋子，她方才问道：“晓得我叫你来，是为了甚么事吗？”
可现在看着沈瑜这安静模样，她也没体例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老夫人嘲笑道：“你是个聪明人，不必揣着明白装胡涂。”
第103章
毕竟老夫人真正在乎的并非这个，只是想要让她知难而退罢了。
沈瑜此次倒是应得利落，省了责问的过程，老夫人筹办好的话都没用上，愣了一刻，方才又问道：“但是你撺掇着他，让他来提的？虽说你的确为东府做了些事，可你也该当明白，本身的出身如何……”
“这……”青溪欲言又止，“您就不担忧吗？”
当初宋予夺亲身来提此事时，老夫人先是震惊，而后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她并不想指责本身这一贯懂事的长孙，以是便将错处都归咎在了沈瑜身上，以为是沈瑜勾引了自家长孙。
要晓得她到这府中三年不足, 这还是头一遭, 老夫人无缘无端地将她叫畴昔。
沈瑜自问这句话也算公允，并不是甚么大逆不道的辩驳，可老夫人的神采却丢脸了很多，端着茶盏的手都有些发颤。
可此番倒是分歧了，一进门，沈瑜就发觉出老夫人核阅的目光。
青溪替她重新绾了头发，安抚沈瑜道：“老夫人近年待您也算得上驯良，应当不会难堪才对。”
二十多年前，宗子执意要娶云氏，将她闹得心力交瘁，现在这景象，却又像是要重蹈复辙普通。
沈瑜倒也能抵赖几句，将此事尽数推到宋予夺身上，先拖着，等他返来再说。可她终究却还是没有这么做，低声道：“晓得。”
她本来并没筹办跟老夫人撕破脸，毕竟这是宋予夺的祖母，可现在耐烦倒是在一点点耗尽。
老夫人怕是早就不记得当年她为东府做过甚么，只觉着她是个不循分的了。
此时已是初秋，沈瑜前次过来西府之时，还是宋予璇三朝回门，她陪着一道过来。当时候宋予夺还未曾提过甚么扶正不扶正，以是老夫人待她还算刻薄，并没让她服侍着，而是一同吃了饭。
沈瑜已经好久未曾被人这么责问过了，倒也没恼，低声道：“还请您明示。”
沈瑜抽了发簪, 将长发拢到一侧, 由青溪奉侍着换了衣裳, 慢条斯理道：“都到这时候了，担忧也没甚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