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入朝堂,最欢畅的竟是顾诀,还特地提了酒过来庆贺,说他终究想明白不再“耽于美色”了。
“你这些日子几次外出,就是为了此事?”沈瑜这才回过味来,诘问道,“那你待如何?”
宋予夺这话说得实在很隐晦,若非是沈瑜对他非常体味,怕是还明白不过来。沉默了半晌,沈瑜轻声道:“好,随你。”
雁歌并不晓得这背后的蹊跷,还在自顾自地说些旁的事情。
若无本日之事,或许他就这么忍着了,可刀刃加身,他不能坐以待毙。
沈瑜听青溪转述了这话,哭笑不得,摆了摆手,没跟顾诀计算。
圣旨说是西域十国将有使臣前来朝见, 令宋予夺协鸿胪寺来摒挡。
来传话那小厮战战兢兢的,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并不晓得。李掌柜原是分歧意的,说分歧端方,可却已经有很多侍卫来摈除客人,清了场子,说是那位高朋过会儿就到。”
本朝跟西域向来都是打得不成开交,此究竟在是破天荒头一遭。
他能生杀予夺,可他仍旧挑选了哑忍不发,装愚守分。
倒不是真忠君,只是为民。
“快些去拦住他,”沈瑜丢开手炉,起家叮咛青溪,“让人备车,我要去茶馆。”
宋予夺的伤拖了好久,此番终究肯松口,请林子轩来持续施针,续上了当年褚圣手未完的医治。只是这并非能一蹴而就的,需得再等上月余方才气好。
这件事,他并没奉告过任何人,也无人可讲。
宗博义此次返来,穿着打扮大不如前,乃至还在托茶馆小厮帮着在四周寻房屋,但看着精气神倒是比先前还要好些。
见点青的神采不大对,雁歌又赶紧问道:“我但是做错了?”
小厮苦着脸想了想:“还没呢。”
沈瑜天然是晓得的,当初那事但是断断续续吵了月余,一众灵敏的贩子可都是不时盯着此事的。
可一日,沈瑜却接到了李掌柜那边的告诉,说是有一名朱紫宣称要包下听音茶馆,来听平话。
比起西府那边的血亲,他更信得过沈瑜,幸亏沈瑜没让他绝望。
这件事一向都瞒得很严,坊间没半点传闻,只怕大半朝臣都还是见了圣旨以后才晓得的,可宋予夺这么个赋闲在家的人竟然早就晓得。如果先前,说不准是从慎王那边得知的,可现在慎王已经遭了萧瑟,他又是从何得来?
“我忍了这么久,阿瑜,”宋予夺低声念着她的名字,“我不筹办再忍了。你莫要怪我。”
沈瑜对这些旧事略知一二,想了会儿,才明白过来宋予夺的意义,皱眉道:“这个先不提……皇上遣你来协管此事,当真没旁的设法?”
沈瑜见此,也不好多问甚么,便临时搁下了。
沈瑜不动声色地抬起手,按在点青手背上,随后又问雁歌:“宗公子可还说甚么了?”
早前皇上成心令宋予夺领受禁军, 但被他以腿伤为由给推掉了, 可此番却压根没提早知会, 直接颁布了圣旨, 给他指派了新的差事。
谁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来难堪?
等雁歌回禀完了事情,分开后,沈瑜方才又看向沉默不语的点青:“你等了这么久,现在他返来了,去问个清楚吧。”
点青厥后并没主动提过此事,跟宗博义之间也是不咸不淡的,仿佛甚么都没产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