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夺磨了磨牙:“她现在倒是安闲得很。”
偌大一个宅院,就只剩了他一人,比年节都显得索然有趣。
听闻宋予夺的来意后,傅昇道:“当初将军你让我留意着如夫人,如果她有甚么事,便帮上一把。我倒也见过她,还曾同业过几日,但很快就又分道扬镳,现在也是偶尔才会有她的动静……如果想立时就找到她,只怕是难。”
赵管家失职尽责地传了话, 半句都不敢多说, 他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人, 天然能看出,自从如夫人走后, 将军对待西府老夫人的态度就产生了奥妙的窜改。
宋予夺将手头的事情都推开,去见了雁歌。
老夫人见本身的话不管用,便又叫来了宋予璇,令她去劝说。
沈瑜在时,他虽是阳奉阴违,可起码不会去扫她的颜面。
宋予夺在凉州逗留了几日,到底也没寻着沈瑜,他有官职在身,并没法悠长在外留着,以是也只能又回了京中。
如果未曾碰到沈瑜,或许他会像其他世家公子那般,循规蹈矩地结婚生子。可现在,他却如何都不想姑息。
其实在来之前,宋予夺就推测会是如此,能够从傅昇口入耳到以后,却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宋予夺想了想,才认识她话中的这个“丽娘”,就是早前那位逼着夫君写了休书,甩手走人的虞丽娘。
不破不立。
“这不好说,”雁歌缓慢地抬眼看了看他的神情,又当即低下头,“年前,沈姐姐做买卖时刚巧遇着了丽娘,她俩约着出去游山玩水去了,我带着商队回京来,再详细的景象我也不清楚。”
宋予夺天然不会为了沈瑜去违逆本身的祖母, 但若说心中毫无芥蒂, 也决然是不成能的。他换了常服,单独一人用过饭后, 才去了西府。
可现在却像是半点顾忌都没有了一样,连“阳奉”都省了,若说很多他不耐烦了,乃至还会直接找个借口起成分开。
“平远你,”老夫人气得声音都高了很多,“你现在是压根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由春入秋, 算来已是半载, 可却像是弹指之间。
凉州是古丝路的必经之地,早些日子传来异动,宋予夺主动请缨接下了调查的任务,只带了个两个亲信,轻装简从地赶赴凉州。
宋予夺的确难找到沈瑜,但却不难找到傅昇。
宋予夺不动声色地攥了攥手,又道:“只要你一人返来?”
“是,”雁歌答道,“我就是替沈姐姐返来看看这两处茶馆,如果没甚么大碍,过些日子就归去。”
天高海阔,想找到一小我,无异是大海捞针。
当初科举舞弊案,皇上念在贵妃的份上,将凉州划为三皇子的封地,若无诏令,此生不得擅离封地。厥后太子倒后,他方才得以沉冤昭雪,皇上薨逝以后薄太后还曾召他回京来祭拜。
他也不急,就只渐渐地耗着。
雁歌并没在京中逗留太久,半个月后,就又分开了。
见他不说话,宋予璇又道:“阿瑜是很好很好,可当初你既然同意她分开,就该晓得你们之间再无能够。莫非说你就筹办一辈子这么耗下去,不结婚?”
而沈瑜惯用的那两套茶具也没人再碰,束之高阁, 不知何时积了灰, 提示着他何谓时过境迁。
他不是那种会被豪情冲昏脑筋的人,也难做出那种少年人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