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在宫中,沈瑜想来想去,迩来也就只要这么一桩事,可现在听他提及以后,又觉着有些蹊跷:“若只是为了此事,皇上该当不至于特地召你进宫聊这么久吧……还留你在宫顶用了饭?”
按理说这事不该她多问的,可沈瑜并没顾忌那么多,想到哪就问到哪儿。
他现在的志向跟暮年比委实不值一提,如果旁人晓得了,怕是不免要看低他,可他却得意其乐得很。
可宋予夺此番却并没答复她这个题目,沉默好久,方才答道:“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或许比及将来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再奉告你。”
宋予夺倒并没觉着她多话僭越,只是希奇。他早就晓得沈瑜很聪明,可却没推测,她在政事上也有这么灵敏的触觉。
一是偏嫡长,站在大皇子那一边;二是推贤明,偏帮着三皇子;剩下的,天然就是两边不靠,顺从皇上的意义。
以沈瑜的脾气,就算是真有此事,也决然不会主动提的,现在被宋予璇这么直接戳破,又是无法又是羞恼地横了她一眼。
倒也不是她近些年飘了,归根结底,也都是宋予夺给惯的。
嫁奁是早就备好了的,沈瑜给她添了妆,还请点青来帮着策画,几次查对了很多遍,确保无误以火线才放下心来。
沈瑜没多久就听闻了这个动静,随即眼皮一跳,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非常。
汲引了顾诀以后,皇上又陆连续续地更调了很多朝中的官员,一时候弄得满朝民气惶惑,暗里也一向在推断圣心,恐怕下一个要遭殃的就是本身。
可现在这事……
“我原觉得……”沈瑜考虑着言辞,轻声道,“你哪位皇子都不站,是拥戴着皇上。”
沈瑜被他俩一唱一和的弄得没了脾气,无法笑道:“没事就好。”
宋予夺在最好的年事以身许国,十年风景尽付边关尘沙中,两年前九死平生地挣出一条活路来,回京以后更是心灰意冷。兜兜转转,反倒是在沈瑜身上窥见些柔情,让他寻到了新的意趣,这两年也不至于过得颓废。
目睹着自家兄长进了门,神情模样倒还好,并不似有甚么大事,她便笑道:“兄长此去但是有甚么要紧事?阿瑜在这里巴巴地担忧了半晌。”
宋予璇先前是在沈瑜这里闲话,现在见自家兄长返来了,便随即找了个由头分开了,不打搅他二人。
“我晓得,”宋予夺打断了她的解释,扯了扯唇角,暴露个似笑非笑的神情,“可你并没说错。”
宋予夺推让了禁军统领这个位置,可皇上却并没就此罢休。
这话如果落在旁人耳中,几近能成宋予夺不忠的左证了。
宋予夺这一去就是好久,直至午后,方才回到家中。
沈瑜与他对视半晌,随即挪开了目光:“我晓得。”
第 92 章
“不好说,”宋予夺摇了点头,“但我并没应。”
这话几近将沈瑜给砸懵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这不知是多少人的志向。
“的确另有旁的事情,”宋予夺原是盘算了主张不向旁人提及此事,可现在沈瑜问起来,他却还是说了,“皇上成心,让我来管禁军。”
她体味宋予夺的脾气,循分守己,近两年更是明哲保身,不掺杂任何政事。想来该当是皇上想要他来办甚么事情,以是才特地将他宣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