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日,恰是出嫁女回门的日子。
“那也无妨,”沈瑜道,“你过来想必是有事的,让他避一避,回正房去就好了。”
先前,沈瑜的心力都放在了同宋予夺的事情上,现在灰尘落定,方才来得及去理清旁的事。她皱眉想了会儿,说道:“你该当也是听过的,早前朝堂之上为了那件拦路喊冤的事闹得沸反盈天,最后陈家被皇上重罚,连带着三皇子也落了不是。”
反正她现在已经赚了充足的银钱,撑得起。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就这么留下来。
晚些时候,点青过来了一趟,原是筹办同沈瑜筹议些事情的,但听闻宋予夺在,便止了步没畴昔打搅,到跑堂去坐了会儿。
“绸缎庄迩来安逸,我闲着也是闲着。”点青摊了摊手,意有所指道,“你不比我,无牵无挂的,此后怕是另有得忙。”
宋予夺压根就没再回正房去,轻车熟路地在沈瑜这里安设下来了。
沈瑜得知以后,将宋予夺给赶到了书房去,让青溪将她请了出去。
他这话,已经是将宋予璇划进自家了,也带了些不自发的靠近。
齐羽这话说得至心实意,可一旁的宋予夺却稍冷了脸。
但幸亏在这件事情上,待她总算是刻薄了一次。
可此番倒是压根见都不见,仿佛是一朝厌倦了似的。
这句话说出口后,她就像拉开了闸,说得顺畅了很多:“我听人私底下群情过,当年爹执意要娶娘亲的时候,祖母并没同意,还曾经有过要动娘亲的心机。但厥后娘亲怀了大哥,她就没再让人动过甚么手脚。”
却莫名让她觉出些放心来。
大略是早就从宋予璇那边得知了沈瑜,他并没因着沈瑜的身份而显得轻视,反而非常当真地问候道:“阿璇同我说,这三年来承蒙如夫人的照拂,方才有本日。有劳了。”
宋予璇抬高了声音笑道:“阿瑜,我是不是将近能光亮正大地叫你嫂子了?”
点青渐渐地也回过味来:“以是这事了了以后,皇上心中也不免生了芥蒂。”
沈瑜点头道:“那就劳你操心了。明日三女人回门,我还是走不开。”
这日大半时候都在西府耗着,后又回东府闲谈好久,及至送走了他佳耦二人后,天气也已经不早了。
点青跟沈瑜了解多年,对她的脾气也是再体味不过的,也始终念着她的好。
“先前三女人大婚之时,姑姑倒是来过,同我聊了好久。”沈瑜续了杯茶,轻声道,“也说了些宫中的事情。”
“你既是来了,如何也不让人来知会一声?”沈瑜笑道,“若不是青溪方才来换茶的时候提了句,我怕是还不晓得。”
陈贵妃这些年来称得上是宠冠六宫,这么些年,皇上都是将她捧得高高的,除了没给她皇后的位分,其他事情上几近是予取予求。
时隔数年再听到这个名字,点青愣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大为惊奇:“她竟已是修仪?”
沈瑜还没来得及问她现况,成果却被她给抢了先,莫名心虚地抿了抿唇:“为甚么俄然这么问?”
她旁观了这两年,早就将宋予夺与沈瑜的干系看得一清二楚。
她初到宋家时,将今后数年的事情假想了很多,可如何也没推测会是本日这般,可见世事的确无常。
沈瑜悄悄地揉了揉脸颊,她本身并没觉着这所谓的眼神跟早前有甚么分歧,没想到宋予璇竟能一眼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