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撞,谁都没说话,在这大好晨光当中对视着。
“不是甚么大事,”宋予夺一边走,一边偏过甚来看她,“倒是过几日我另有一桩事,要分开一段光阴。”
沈瑜顺手在帕子上一抹,随即又问:“凉州究竟是如何回事,你同我细讲。”
会有伤痛,也会死。
这是她从寒石关过来时,专门找副将要的军医,混在商队中带了过来,有他在,就不必担忧甚么泄漏身份了。
“那你要多加谨慎。”沈瑜叮嘱了句,随即又问,“甚么时候解缆?”
这是宋予夺来到这里的第七年,也是他与沈瑜相逢的第四年。
是该到处逛逛,从江南水乡到瀚海黄沙,现在再看,想来又是另一番风味。
宋予夺直接搬出圣旨,将霖王押送回京,而有寒石关雄师压境,不管是凉州还是西域,都没敢有任何异动。
她天然也晓得这个事理,可心中却老是有不祥的预感,眼皮也老是跳,让她愈发地烦躁。
这么些年,雁歌一向在帮她照看着买卖,去的处所比沈瑜还多些,现在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了。
他不点头,沈瑜也不会哭着闹着要去,只是帮他办理了行装,又分外多叮嘱了几句。
若当真提及来,沈瑜与宋予夺之间与“伉俪”就少了拜堂结婚的典礼,其他别无二样,乃至在旁人眼中他们早就已经算是伉俪。
番外一:存亡&大婚
她如本年纪已过三十,可看起来却仍旧没有太大的窜改,单看那双眼,乃至比在京中之时还要更灵动些。许是气韵使然,本来不大起眼的清丽边幅,现在看来却也是格外动听。
“这两日我想了很多,”沈瑜的声音另有些沙哑,她自嘲地笑了笑,又道,“乃至还想过,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后事该如何摒挡。”
沈瑜答允了下来,在家中消磨着光阴,偶尔会随雁歌出去玩耍,但却并没有离家太远,几近都是一日就能来去的处所。
倒是宋予夺被她弄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惊奇地看着她。
沈瑜对朝政并没甚么兴趣,只晓得霖王厥后也遭了圈禁,而西域那边主和派完整压过了主战派,并没甚么伤亡,便又规复了安静。
那女人实在是风趣,沈瑜倒也没恼,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摆布她在家中留着没甚么事,凉州另有铺子,就当是去查账好了。
沈瑜嘴角微翘,又随即抿了唇:“可用我陪你去?”
沈瑜含笑站在那边等着他,两人一道向家中走去,慢悠悠地说道:“此次的买卖做成,该当会在家中歇个一年半载的,也不差这一日的风景。你如果有甚么要事,固然去办就是。”
沈瑜似有所觉,眼睫微颤,抬眼看向他。
他这话还没说完,沈瑜就点了头:“好。”
宋予夺还远没到要请辞的年纪,他品了品舌尖的甜意,道:“霖王之过后,边关完整安宁下来,古丝路也已步入正轨,没甚么大事。任是调谁来,都能管着不出岔子,我也不必不时镇守在此。再者,我也想陪你四周逛逛……”
雁歌愣了愣,像是认识到甚么一样,当即去叮咛。沈瑜却又叫住了她,令她拿着宋予夺留下来的信物,去见寒石关留守的副将。
没几日,沈瑜听“夫人”这两字几近都要听烦了,他一开口,就拿了块饴糖堵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