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贺氏可真是一个聪明的人,有手腕有策画,并且能屈能伸。
贺氏顾不得儿子,只还对着谢潮荣道:“侯爷,妾身这就命人出去找个合适的买家去,必然尽快将青杏卖掉。”
谢繁华倒是没有想到,宿世叱咤风云的贺氏,明天竟然为了一个丫环会如此放下身材?据她所知,这青杏不过只是一个有点小聪明有点小姿色的丫环罢了,值得贺氏如此吗?
青杏从速谢恩:“感谢爷,奴婢今后必然谨慎做事,再不会给主子们添费事了。”
谢玉华一双眼睛亮亮的,他俄然就想得通了,只站起家子来笑说:“姐,你这说的甚么话?我爹是靖边侯,我是靖边侯的儿子,爹的爵位当然我也是有机遇秉承的了。”想得挺美,越想越感觉前程光亮,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待我当了侯爷,少不得要经验经验那些欺负青杏的人,哼。”
贺氏捂住他的嘴说:“我的儿,你内心想的甚么别都挂在嘴上。不管如何,他到底是你的爹,你明天赋见你父亲第一面,便就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今后还叫他如何疼你?”
就连谢素华也呆住了,娘常日里待弟弟跟宝贝似的,本日竟然会掴弟弟一巴掌,这是如何了?
陈氏微浅笑道:“叫大嫂操心了……”
“我有娘舅,做甚么要他疼我!”谢玉华到底年青,内心不平气,此番在贰内心,天然是娘舅比爹好。
贺氏却道:“青杏,你必须得出去。”
谢玉华拍胸脯包管:“你放心好了,小爷自会护住你。”
话音刚落,那边谢玉华便扯着嗓子哭喊道:“谁也不准动她!我看你们谁敢动她!青杏是我们费钱买来的,卖不卖我说了算,你们谁敢!”谢玉华一边嚎一边恶狠狠盯着谢繁华瞧,那小眼神凶得仿佛欲要将谢繁华给活剥了。
“猖獗!”谢潮荣方才低呵一声,那边贺氏瞧着情势不对劲,抬手便掴了谢玉华一掌,训道,“玉儿,你好大的胆量,不准对你父亲不敬。”
中间谢玉华替青杏出头,昂着脑袋说:“我瞧三姐也没被如何着嘛!大伯母又已经罚了青杏了,就不要再罚她了,大伯母您瞧,瞧青杏的脸,都被打得肿成如许了。”他咬牙,恶狠狠盯着脱手的婆子。
贺氏领着谢素华跟青杏回院子,见儿子跟疯了一样,她几步上去便将儿子抱住,按住他道:“玉儿,你是在做甚么?还不快停止!”贺氏身量高,年青的时候是扮成男儿模样跟她哥哥去虎帐里混过的,是以有些力量,她抱住谢玉华,谢玉华想动也动不了了。
动不了身子,谢玉华干脆也不动,只扭头问:“娘,归正儿子不肯意青杏出去,她是孤儿,又长得这般好,如果被卖到残暴的人家,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哼,他就是偏疼,一返来就这般偏疼!他返来干吗,真不如不返来。”
姚氏摆手道:“弟妹不必跟大嫂这般客气,今儿这事大嫂替枣儿做主,好一个吃了大志豹子胆的丫环,竟然敢对主子脱手,这是谁给你的胆儿?”
谢玉华眼泪止不住往外涌出,像是受了极大的委曲似的,胸膛起伏不止。他蓦地站起家子来,回身便大步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抬头大呼,不晓得的人,还觉得他在被人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