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有人暗藏在暗处察看她,还趁她睡着时走到她床头边,哪怕真没甚么歹意,也让她毛骨悚然。万一,万一对方临时起意,想害她也是分分钟的事……
这么一自我表示,温婉儿倒是平静了几分繁乱的心境,掸了掸衣摆,持续道:“以是,别给我机遇听到些不入耳的话……嗯哼!固然本蜜斯并不在乎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可如果被我晓得,外头那些流言流言中,另有出自你俩口的,结果是甚么你俩内心清楚……”
那家伙恨不得扒掉她一层皮吧!哪怕去求了圣旨要娶她,也是出于无法,怎会如此美意?又是送安胎丸,又是提示的?再说了,就算是他,又是如何得知她昨晚的晚膳另有甲鱼的?
好吧,她的确很委曲,为何老天爷要让她穿到书里,还是反派一号的角色……
蓦地,她想到阿谁家伙。不!不成能!辩驳的声音当即在心底响起。
“安胎丸,空肚送服,每次一丸,每日两次……”温婉儿逐字逐句念出声,内心的疑云却越积越厚:“……甲鱼乃凉性炊事,妊妇不宜,切忌服用……”
春桃、冬梅相互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可若不是他,那会是谁?给她送安胎丸、又嘱她不要服食妊妇禁用的甲鱼?
温婉儿叹了口气,透过铜镜看着春桃道:“我晓得你想问甚么,那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错……”她就不该忘了喝那碗避子汤……
“咳咳,总之……”温婉儿在一番言语威胁后,放缓了神采,安抚两人道:“这事儿,你俩也用不着严峻,该干吗干吗,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现在,圣旨也下了,等婚期必然,你俩就该忙我的嫁衣了,反正这楼里就你几个,我毫不会丢下你们此中一个不管的……”
温婉儿得空猜想更多,手一抹,将瓷瓶和字条如数扫入床头柜的柜屉,然后一把扯过锦被,清了清嗓子:“出去吧!”
比方,当王氏遣了贴身丫环碟翠来扣问温婉儿的近况,而温婉儿又每次都是抱着锦被呼呼熟睡,忠心耿耿的四个丫环几近是绞尽了脑汁替她想借口,乃至到前期,连“蜜斯在书房看书”、“蜜斯在琴房”、“蜜斯在形貌”一类的借口都拿出来打发蝶翠了。
替温婉儿换衣打扮时,春桃欲言又止地看了温婉儿好几眼,最后,想必是实在忍不住了,低喃地唤了她一声。
“三蜜斯!”春桃快速记起昨晚临睡前温婉儿的叮咛,忙正色道:“奴婢多嘴了,求三蜜斯莫怪!”
“扑通”
“那就好!”温婉儿喝了口茶,借以敛去严峻的情感。
王氏不放心肠抿抿唇,茶盏一搁,起家就朝温婉儿院子走。要换做以往,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可现在,皇上的赐婚旨意刚下,她又老调重弹,岂不是在抹皇上的面子?这如果传到皇上耳里,惹怒了君颜,结果可不堪假想啊……
“这是……甚么呀……”温婉儿瞪动手上的字条半晌,又抬眼看看瓷瓶,不由自主地伸手拔开瓷瓶的软塞,一股药丸的暗香从瓶里溢出。好闻是好闻,可究竟是谁放的呀?春桃、冬梅?看笔迹口气都不像。
唉!她就晓得她会这么问。温婉儿有力地垮下肩,“春桃啊……”
“晓得就行了!”温婉儿佯装淡定地摆摆手,心下暗呼:吓死小我了!这么大阵仗做甚么!跪就跪嘛,跪出那么大声响做甚么!不怕膝盖骨断掉嘛!害她谨慎肝都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