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道:“再过一月,这水要结成冰,那就不消泡里水里啦。”李逸航小声道:“我有个别例,能够不泡在水里,看管出去后,便可一试。”牢中阴暗潮湿,气味难闻,两名看管不肯多呆,交代几句便即出去,临走时一人说道:“普通犯事关水牢者,都是一月半月,你二人却关三个月,又是天寒地冻,不知可否撑得下去!”
二人也不换衣服,直接跟着官兵走出山洞,回到前山一看,只见屋里屋外一片混乱,地上血流成河,众兄弟死伤无数,幸运受伤未死的,也都被严严实实捆绑起来,有几个兀自未曾酒醒,仍在呼呼大睡。二人刹时明白,官府是趁着除夕夜世人酣醉,山上山下守备空虚的机会攻将上来,打了兄弟们一个措手不及,一窝端了白涯寨!李楠给李逸航打了个眼色,低声道:“说不定兄弟内里混有特工,快涂污脸庞。”官兵当他二人是被挟制关押的百姓,没限定他们的行动,李楠李逸航在雪地里抓了把泥,往脸上乱抹几下,脸容顿时乱七八糟,再加他们在水牢关两个多月,头发胡子如一团乱茅草般,身上更是脏得不成,离老远就闻到一股酸臭味,无人情愿走近他们,更不要说细心看了。
二人不住谩骂,直到天亮也没人来,李逸航道:“他们不送酒送饭就罢了,也不将我们放下,看管大哥如果醉上一天,我们岂不是要在这梁要挂足一天?”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短促的脚步声,李楠嘘了一声道:“来了,快下去。”二人翻身从梁上滑下水池子里,只听内里喧闹混乱,似有多人前来,李楠道:“莫非兄弟们要到水牢里闹新年?那可有些意义,这班狗崽子,总算没健忘我兄弟二人,还算有点儿知己。”
牢门嘎吱吱一声关上,一片黑暗中,李逸航道:“这体例我先试一试,如果可行,大哥便依着我说的来做。”他腰腿用力,将泡在水下的双腿举高过甚,两脚反夹住木桩,身子迟缓上移,然后背部胳膊用力,身子紧贴木桩不致下滑,双腿伸直往上一窜,又再卡上木桩,以后反复使身子上移,像条毛毛虫一样倒游上顶,这一排木桩顶部有一横梁相接以作牢固用,李逸航双脚够着横梁,便用脚面倒勾住,镇静地说道:“行了!”李楠也是学过工夫之人,上述行动对他来讲不算太难,照着他的体例,也倒脚勾住横梁。
李楠李逸航二民气中一突,李楠低声道:“出事了,机警点!”李逸航大声叫道:“拯救啊,拯救,快来救我们出去!”方才叫完,就有几支火把伸到了脸前,二人在洞里长时候没见过如此敞亮的火光,一时双眼刺痛难当,不由自主的闭眼扭头,只听得有人道:“这里有两个老百姓,快放了出来!”另一人道:“这班可爱之极的狗强盗,寒冬腊月的将人泡在水里,不是要人道命吗,快快拉上来,两个伢子不要镇静,我们是来救你们出去的。”二人伸开眼,见面前是一群官兵,心中都道:“官兵来剿匪!”李楠大哭起来:“终究比及朝廷救兵来了,真是彼苍有眼啊,我兄弟还觉得要困死在水牢中,呜呜,呜呜……”李逸航也胡乱呼号起来,眼泪鼻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