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叫李楠不要干这伤天害理之事,李楠笑道:“我甘愿转眼便死,也不肯安安份份的度日,没上山之前我本是盗贼,现只不是换了个处所,由一人行动变多人罢了,实无甚么分歧。你年纪还小,就在这里跟着世人练习技艺吧。”众山贼不下山时,都要跟一个姓方的武师练功,美其名曰:“磨刀不误砍柴工!”又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寨中定下规律,每月一小比武,每季一大比武,前几名者皆有进职或夸奖,是以众盗大家抢先,个个恐后,学练情感高涨热烈。李逸航也跟着方武师练了几套拳脚工夫,不再管李楠他们之事。偶然心想,我本来对洪仁海等人之举非常悔恨,将其看得一文不值,可现在我竟然和一群烧杀掳掠之徒混在一起,他们的行动更残暴,更暴虐,犯下了滔天的罪过,固然我并没和他们同流合污,但想起来还是感觉本身非常的羞惭无耻。洪仁海与这群山贼比拟真可算是小巫见大巫,当今想起来,也不再以为洪仁海一伙人行动有多么卑劣,反而感觉他们有一种小孩子欺负人的好笑与敬爱,世事真是变幻莫测,竟然有点儿记念起那段被欺负的日子来。
李逸航心道:“二寨主气度可真大,出来游山玩水,登高揽胜,竟然不得有外人颠末,有人颠末林子就要禀报他,免得打搅他的雅兴。”上了小山,见有一间草棚,摆着几张桌子,世人便坐下喝茶谈天。一人问李逸航道:“第一次下山,是严峻还是镇静?”李逸航笑道:“下山又不会丢了性命,有甚么好严峻?我现在可真是镇静,等会还不知有甚么好玩的。”另一人道:“跟着郭二哥,那来甚么伤害,逸航兄弟在山上练功最是尽力,早就想出来一试技艺,今次有机遇表示,那只要镇静,何来的严峻啊,哈哈。”世人也都笑了起来。李楠拍拍他肩膀,说道:“等下你跟在我身后,有甚么我会照着你,不必惶恐,有了第一次,今后就好办。”李逸航点了点头,心下好生奇特:“等会要去的处所特别凶恶么?还是那儿有甚么老虎狗熊之类的猛兽,何故交人都是对我特别体贴?”世人也不谈天,只在棚下闭目歇息,养精蓄锐,他等了好久,也不见他们有解缆解缆的动机,但想二寨主郭二哥自有安排,也不去问,在边上了望风景。
李逸航道:“大哥说得对,偶然你不想打斗,却不得不打,你动手想轻点,可儿家动手不轻,也逼得你不得下重手。”又想:“我爹娘及德叔,徐嫂他们平生积德积善,不惹事端,却不也遭飞来横祸,尽皆送了命?”李楠道:“想在江湖上保存下去,也不必然非作歹不成,但本身本领却必须高强,别人就是想欺负你、想取你性命也是不得。”李万叶和李逸航齐声道:“说得好!这句话再精确不过!“
第二天一早,二寨主郭浩一行十多人下山,走了二十里地,到一处阛阓上换乘马匹,一起西奔去,李逸航在山上学过骑马,但涯上阵势狭小峻峭,奔驰不开,此时得在宽广的大道上一起驰骛,耳际呼呼风响,道旁树木快速发展,气度顿时为之大畅,挥动起马鞭,摈除坐骑,只感说不出的痛快淋漓。这一起行进,直走到日落傍晚,才在路边安营扎寨。吃过晚餐安息到五更,又转向西南而行,天亮时分,来到一片小树林里,那儿已有几个伴计在等待。郭浩道:“我们先到小山上去喝喝茶,陈二,你到前面守着,吴五,你到前面守着,一有人来,便发信鸽。”二人承诺了便即拜别。世人分开大道,往一旁的小山上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