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诗剑江湖行 > 第10章 断雁叫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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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面下的船舱稍厚一些,吃水深了些,估计是堆了一些重物,想来在外作引渡谋生的人,随身带些日用行李放在舱中用度,也并不希奇。

洛湘竹俏脸顷刻间白了,有些不天然,握起拳头,靠近夜无眠的手。严峻地看着他,随时等他动静。

想起一些短长剑招的古文、唐诗,心道:“王勃所说的'秋水共长天一色',当如是也。又听闻王之涣有'黄河远上白云间'之句,与此景,也是非常类似。”

梢公面色大变,犹自强行解释道:“当是老朽的圆枕掉落了罢,以是滚来滚去。”

货舱里另有一人,手执九环大砍刀,却被穿爆了脑袋,朝天躺着。

胎记男人看了看夜无眠,又看了看洛湘竹,俄然哈哈大笑道:“赖聪,你可真是个大聪明。丫环当然都雅,但她紧紧护着的阿谁惶恐失措的小白脸,姿色更在其上。

梢公卷了尽是汗的衣袖,掐动手指头算道:“这位妹坨,你两人并一马,才收你六十六文,真的冒法再给你贬价了。我船要保护,伴计要用饭,刨去这些开支,几近赚不到你甚么。”

夜无眠俄然看向梢公道:“你这船面这么厚,船舱里装的都是些甚么物什阿?”

他抬眼望去,只见离岸愈远,而江天愈白。下流处,江水接天,水天一色,水与天并无较着辨别。只是两岸青山,天上云霭,各自漂泊装点着,这才有水天的分野。

两名伴计,倒是生得强健,但观其系绳泊船,用的都是死劲,可见没有武学根底。

夜无眠“哦”了一声,道:“日用品也会动来动去吗?”

右手已悄悄按在腰间剑鞘上,只待不对劲时,便抽出松纹剑来应对。

夜无眠一阵恶心反胃,总感觉此人在那里见过。

也是他命大,阿谁执九环大砍刀之人,想从上面偷袭,不料被他预探知了响动,先动手为强,一剑成果了性命。

言下之意,觉得夜无眠把着他看来看去,是在嫌船费贵。

青年男人的脸上,有一块显眼的玄色胎记,长在了右边咬肌上,跟着脸的抽搐,胎记也扭动了起来。

夜无眠嘲笑道:“你的圆枕还会流血吗?”

夜无眠神采一沉,心中已有了最坏的筹算。

这三人,身上均没有血腥味,没有杀气,都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

有一人倒是有些眼熟,作墨客打扮,头戴一顶文士冠,身披一个青色氅衣挡住江风,手上一支龙鳞铁鞘长剑,色咪咪的目光望着夜无眠。

赖聪迷惑道:“大当家的,她护着的小白脸,即使姿色再好,也只是个男儿身。大当家贤明一世,可莫要一时胡涂,转了性子,好起男风来了,徒招惹道上的兄弟们嘲笑!”

江山壮阔,夜无眠气度大畅。

胎记男人大当家怒道:“老子嬲你的娘,转你个乡里别的性子。那人只是女扮男装罢了!待会我扯下她头上的帽子,让你狗眼看清楚再说。”

洛湘竹起家道:“那我也陪你站着。”

那四人却嗅而不闻,不细察伤势,不实施抢救,就任这手持大砍刀人躺着,随便存亡,仿佛不熟谙他普通。

你只见丫环不见她,当真是赖猪吃不了细糠渣!”

“人非能人,船非贼船,我又有何惧之?”夜无眠考虑道,“人虽须谨慎,可莫要多疑。就算往坏处想,这三人便是恶人罢,我有松纹宝剑在手,又有几路短长的剑招压身,一艘小小的木船,还不敢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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