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南京锦衣卫试百户,大耳刘风。
一处宽街处,此地贫乏遮挡物,夜无眠又连中三个火星子。
大耳刘风发了狠,誓需求起码擒拿住一个,不然不好交差。
老熟人了。
内力和腿俱非顶峰状况,他的速率,天然便慢了下来,还不如先前的四成。
他愈发绝望,只道彻夜,怕是要埋骨长沙城了。
飞贼中,岳不欺武功太高,不是他说要擒拿,就能擒拿住的;燕赵三孤,她们与岳不欺同进退,也不好捉。
论内力,彻夜一晚激斗,没个歇息时,现在只剩三成不到;腿,已吃了几个火星子,不敢使力,已是银样镴枪头。
想来想去,夜无眠这个“小丫环”,是最合适的捉捕工具,也必然要捕获住。
大耳刘风,不,现在应当叫无耳刘风,他的那一对标记性的招风耳,在夜无眠被震偏了的“花落知多少”下,遗恨落地。
他一一挥剑打落。
一剑“花落知多少”,电光火闪。速率之快,同境地妙手剑招鲜有能及。
本是要砍下头颅的一剑,围着刘风的脑袋,画出了一个圆。
他昂首,一场大雪,毫无征象地落了下来,眼中冰冷,不知是雪水,还是泪水。
刘风的八楞锏如果等闲兵器倒也罢了,恰好收回火焰般炙烤感,烫得他新伤勾动旧伤,方才这一下,竟至剧痛难忍的境地!
身后紧追的大耳刘风狂喜,挥动着八棱锏,咬了上来。
眼看大耳刘风人头将落,连续串飞火普通的火星子激射而来,射中松纹剑剑尖,只听得叮叮铛铛一串亮响,连番的震惊,把夜无眠的剑,震偏了方向。
低头看时,是一串火星子击中了小腿,虽因他速率快,避开了一些准头,未让这些铁疙瘩伤到骨头,可这夏季里,皮肉被破开,等闲也难受得紧!
“啊……”
大耳刘风厉喝一声,似是在批示别人,也是在批示本身,动用起精美绝伦的轻功,直奔夜无眠。
武功隐士狂声说着,部下剑招乖张狠辣,不知出自甚么诗词,恐怕都是来源于《小灵宝经》罢!
所幸此时大耳刘风还在原地狂吼,宣泄哀思之情,没不足裕来顾他,不然三大逆通妙手围攻,他怎能抵敌?
他看着夜无眠的速率,略微超越本身,不由有些焦急。
“耳落知多少?”,未几很多,一左一右,共两个。
踉踉跄跄稳住重心,只待再运轻功,那受伤的左腿,却明显成了拖累,常常要使大劲时,裂开普通的痛感,便掣得他头晕脑胀,难以保持!
夜无眠眼中充满暴戾之色,自黑麋峰到长沙城,大耳刘风老是追他追得最紧的一人。
夜,乌黑又冰冷,滴水成冰。天幕低垂。
他的后背上,有那勾刀留下的沉伤,彻夜又受多种暗器偷袭,始终得空去取出。
“毫不能让这些飞贼清闲法外!”
刘风那里推测夜无眠会使个回马枪?他睚眦欲裂,拉动八棱锏冒死回挡,筹办未及,受汹汹气浪拍打,腹中一瘀,喷出一口黑血来。
刘风如丧考妣,仰天长哭。夜无眠不知其何故哀痛至此,不解,也未几问,再出“花落知多少”之剑,直刺咽喉。
“追!”
这都是他的官僚心机、体制做派。浸润“官”之一道久了,便也有了如此的心得。
受吉王之托,他带兵来保持世孙结婚的次序,却遭遇这般天大的变故:世孙妃在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了不说,飞天悍贼还一个也没有就逮,大有“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