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顿时被门掩住,再不成闻。
这歪风毒气,倘若在他只是顺通修为时,对外界气味粗糙、不敷灵敏,定然难以被感知。
米师兄恐怕他们利欲熏心,大发癫狂,忙先将青釭剑放在一旁,抽出本身腰间宝剑,大喝道:“金元宝铸器中之物,不成占为己有,但有所得,一概视为宗门之物,皆要齐划一整,一个很多,运归去给师父!”
初见这金元宝时,夜无眠便觉其奇特。堂堂关公,手捧一个金坨坨,此等外型,见所未见,听所未听。
庞师弟大声疾呼道:“我等诸位师兄弟,自入庙门以来,夙兴夜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姓米的,屠强大弟子如屠猪狗,将我们身家性命,视为其囊中物。我等再不抵挡,任其索求,这煌煌一世,纵活到百岁,又有多少意义?”
当此之时,夜无眠只觉一股阴阴暗淡气,沉沉险恶风,自那金元宝的金湛湛光芒中,迢递暗送将来。
夜无眠与米师兄的目光,一齐往庞师弟所指之处看将而去。
当时未能推测,现在才发明,竟是如此有害之物。
虽吞咽了口水,一条臭涎,还是堵不尽住,从嘴缝中恶心流出。
他们双眼各放绿光,一条条视野,像捆仙绳一样,纷繁将那金元宝罗织而住,恐怕宝贝跑了。
米师兄将那连师妹打收回去后,正欲拔出青釭剑,好生抚玩剑身。
死人不会开口说话,不会翻开棺材板盖来喊冤。青红皂白,自是由他二人说了算。
一时之间,包含米师兄在内,这几个男女,都往那金元宝,如饥似巴望去。
他有这等设法,贪婪无度如米师兄等一干男女,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来是牵一策动满身,铜像腹部受力,也扳连开了金元宝铸器,致其受损,才有如此。
米师兄咽了口口水,道:“如此金光,纯粹无杂,这金元宝状的铸器当中,必定有宝,必定有宝!”
两人言语之间,把罪恶推到了死去的孙师弟头上。
做完这个工夫,往下再望,场上竟已乱做一团。
庞师弟几近已魂游天外,一张嘴巴,看似对米师兄讲,实则已是喃喃自语:“快,快把这铸器破开,朋分此中宝贝,我要金子,我要拿金子!”
但他敏捷又沉着下来,心中策画。
却见那被他架空在体外的阴暗毒气,正一缕紧接一缕,源源不竭,被庞师弟等一干男女,吸进体内。
夜无眠已不是初走江湖的愣头青,不说老谋深算,脑筋当中,也自有危急应对预案。
恐怕就会防备不及,吸入出来,腐蚀毁伤身材。
夜无眠略一思考,便模糊了然。
那光芒时大时小,时亮时暗,却端的是透着珠光宝气之韵,尽显都丽堂皇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