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被人问起年事,也不以十六岁照实奉告,只说已二十岁,弱冠之龄,家属长辈赐了表字,字安闲,来之于《心经》首句,“观安闲菩萨”。
但从犯当中,除林玉追、婵衣外,竟另有“崀海一刀肖干云”的名字,倒是大大出乎料想。
彷徨无计,只得呆愣在本地。
倒是伶仃对夜无眠,有非常详细的描述。
肖干云只感觉围观者众,很多人看向他的目光,已是别有用心,处心积虑,乃至于磨刀霍霍,将他当作了待宰的牛羊,行走的金子。
乃至岳不欺、燕赵三孤,一应职员,陷于官府大索,都是料想当中的事情。
好一条雄赳赳的男人,壮昂昂的武夫,究竟是受了何事,大动肝火,乃至于斯?
这男人怒道:“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榜上要缉拿的所谓从犯,崀海一刀肖干云是也!”
那夜,他大闹王府,被朱厚冒看破身份,本已存必死之志。
夜无眠思而未解,牵着马,向那围观人群挨近去,寻觅裂缝,见缝插针,挤将出来。
他恨恨道:“想来,定是那日长沙城外,我将请柬借给了这个小丫头……这不男不女的牲口,他借我身份混入吉王府,闹下祸端来,过后王府清查,顺藤摸瓜,这才连累到我!”
“原是这般,竟是我扳连了他,害得他也被通缉!”
“此地不宜久留。”
附加贴着几张画像,画着一干人像。
忽又想起,现在的本身,是儒生打扮,大异图中女子妆容,也不是那穿着粗糙的山野村男样貌。
“你们抓的是夜无眠,与我罗经,罗安闲有甚么干系。”
这才舒了口气,筹办回身拜别。
却不知他因何到此?
夜无眠眼睛一跳,也瞧清楚了。
是以他听到首恶名单时,并不吃惊。
夜无眠听了此人言语,当场止步,回回身去,面露奇特之色。
有人惊呼道:“哪小我肇事,敢撕官府榜文!”
“如何连肖干云也在列……”
肖干云作了一声吼怒,震得街巷霹雷,把一些宵小威慑住了,驾起马匹,摈除退推搡人群,寻了处空地,朝南投去了。
“莫非这肖干云,把请柬给了我后,也偷偷潜行来王府大闹了?可他既无请柬,以其顺通修为,如何混进长沙城来?这是一个题目。”
他还不忘留下一句话:“老子要去吉王府,找吉王这等胡涂故乡伙实际一番……必不能让我接受这不白之冤!”
一旁有晓得事理的识字秀才,看他这副模样,猜着了七八分,因为有儒家内力傍身,却也不甚怕他。
正自责处,却见方才与肖干云说话的那位秀才,抚掌莞尔道:“这个甚么崀海一刀肖干云定是慌了。诸位且看,他口上说是去找吉王府实际,身材却诚笃得很,直往南行去。其岂不知吉王府在北乎?也做此南辕北辙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