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眠从她手中拉来箱子,把身上残剩的十来两银,全数偷偷放进了箱中。
夜无眠见到这劲装少女,又看了洛湘竹一眼,脸上浮起一抹笑容,道:“蜜斯,这位姑姑眉宇之间,竟与你有几分类似,特别鼻子,都是可儿的小琼鼻,想来应是你的哪位表姊妹呢!”
夜无眠笑道:“那天然是需求去布庄,购买几件新衣服了。外婆家在长沙,不说是王谢望族,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我们若穿戴这粗布衣裳前去,少不得要被四邻八舍笑话,觉得是哪方的穷亲戚,前来投奔了呢!”
洛湘竹嘟了嘟嘴道:“但是,倒是有家不能回。”
巷名“吉利巷”,行人希少,青石路板却愈见讲求,纹着一些瑞兽的图案,还算清楚,不见太多磨损,可见常日少有人行。
洛湘竹打量这少女,果如夜无眠所说,确与本身像,但对方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可谓是形似而神不似了。
夜无眠点头道:“夫人必定很想家。”
说完,看向夜无眠。
夜无眠彻夜天然是无眠,枕着洛湘竹悄悄的呼噜声,他在另一张床上,感受尤其放心。心道:“蜜斯,你等着我。等我与吴掌事接了头,就来你外婆家暗中看望你。”
他带着洛湘竹上门认亲,天然万事以和为贵,等闲不起抵触,连剑都藏在行箱里,不闪现出。心想忍得一时之气,本身走后,蜜斯在这深宅大院当中,才气少刻苦头。
洛湘竹笑着看了看他,视野逗留了半晌,才谢过掌柜的赠送,提着箱子走出布庄。
两人朝里望去,却见一个穿戴吵嘴配劲装,头戴一顶范阳毡大笠的少女,飒爽英姿地从正门走出。
她将衣物收进箱中,不挤不空,刚好都能包容,提在手上,小巧简便。
洛湘竹一时候无话可说。夜无眠笑了笑,把手上的相思木箱子放下,上前一步,恭敬行了一礼,暖和道:“这位姑姑,实不相瞒,我们并非乱认亲的恶棍,而实在是远方来的亲眷……”
指着门上道:“到了,此地便是我外婆家。我虽未曾来过,但线路跟我娘说的无异,我小时候听她讲了无数遍,不会记错。”
洛湘竹拍了拍马背,表示马儿莫再走了。
掌柜点头道:“不错,小的眼拙,但也看出,是上等的相思木。”
洛湘竹打了个嗝道:“却不知是何事?”
夜无眠喉咙微动,很想对出一个下联来。叵耐他不是饱读的鸿儒、学富五车的夫子,一时半会,毫无眉目,愣在当场。
她略一沉吟,俄然道:“相思木箱盛相思,箱不空,思不空,但愿相思不成空。”
夜无眠给她端来了热水、洗漱用品,照顾她洗完脸,漱了口,一起用完热腾腾的早餐,开口道:“蜜斯,行李我已清算结束,现在只需一件事做安妥,便可解缆前去外婆府上了。”
洛湘竹点头道:“阿眠,你心细如发,我都依你。”
她身后的黄衣女侍从“婵衣”凛然领命,将点钢枪扔给一名青衣刀客,气势汹汹冲上前来,扬起手掌,就往夜无眠脸上呼去。
谁料这劲装少女毫不承情,一声大喝打断他的话道:“仆人还未说话,丫环却先开口,这是逾礼!来啊,婵衣,给我掌嘴!让这小丫环好好学学,甚么叫尊卑有序!”
夜无眠正想欣喜她几句,忽听一人大声道:“谁瞎嚷嚷的在门外,乱认家门呢?”
一堵朱墙挡在巷口绝顶,两人沿着朱墙南行了半射之地,来到转角,又走了会儿,看到一个府邸前,立着两只外型凶悍的大石狮子,正门上挂着一个匾额,鎏金的两个大字甚是显眼,“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