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字暗,没看清是何院落。
院中只要两三名丫环在门外等待,见夜无眠到了,为首一个大丫环腾身迎上,躬身朝里堂道:“老夫人,阿眠女侠到了。”
这话说完,郑庄公就悔怨了。但国君既言,岂有反乎?
他感喟一声,在门外阶上坐了好久,看着月光下杏树的青黑枝桠,痴痴地发楞,无计可施。
太夫人猛地转过甚来,看着他道:“这你也信?若说她是灭顶、剖腹、刎颈、摔死,我都信,却决然不成能是自焚而死!”
才进房内,自有一股佛香味扑鼻,夜无眠烦躁的心,稍得一宁。
夜无眠施礼谢过诸位侍女。大丫环将房门翻开,他这才提起莲步,走了出来。
但春秋笔法,母子二人的“初”,仿佛并不夸姣。
此联活泼非常,令人看了,忍俊不由。
听到夜无眠进房,转过身来,一脸的笑容,端倪不展。
阿弥陀佛。
夜无眠忙起家去扶,太夫人道:“坐下!”
他向太夫人施礼道:“太夫人,睽违两载,得无恙乎?阿眠见过太夫人,向老夫人问安。”
夜无眠无法一笑。蜜斯是个很少发狠话的人,一旦发了,不成等闲视之。
夜无眠细看时,却也不甚寂静。
他对着屋内道:“来日你若不见我,我也学庄公那样,挖一条隧道来见你。但愿你也能与我如初。”
夜无眠跟着洛湘竹读过一些书,这个典故,他是晓得的。
夜无眠几近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叫道:“太夫人,折煞我也!”
言外之意,即谭敬怡之死,没有凶手。
夜无眠只好重新坐下。
夜无眠赶紧将她扶起,道:“蜜斯与我,本就为主仆,她有难,阿眠自应效死。太夫人,快请坐下罢!”
夜无眠心头一凛,道:“不知太夫人有何事,但说无妨。”
庄公照做。因而母子两人如“初”。
洛湘竹在内里冷冰冰道:“《左氏传》说:遂为母子如初。你我并非母子,我也不是你妈。不要拾人牙慧,徒惹人笑!”
春秋期间,郑庄公击败了背叛的弟弟,面对偏疼弟弟并放纵其反叛的母亲姜氏,《左传》记录了他说过的一句狠话:
夜无眠听着鸦啼,心烦意乱,正想起家出去走动,返来再做计算。
堂内一个衰老的声音道:“出去吧,房门未锁。”
两次下来,两人半句话也未曾说过,却不知太夫人有何事要找他。
横批:
只见她边走边道:“看到了没有,这房中,昏暗淡暗,除了佛灯,一个灯都没有。何故?因为敬怡怕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