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话之女,恰是辛之幸:“穿着与几天前浑无窜改,更首要的是,腰间有两把剑,师兄,你不感觉剑很眼熟吗?”
“岳阳楼?”夜无眠微微意动,再看向那白衣少女,心道,“难怪竟有如此风采,本来是岳阳楼的弟子!”
说着,朱厚冒贱笑着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夜兄,你表妹呢?前次一别,我甚是驰念!”
荣幸的是,这匹马没有摔断腿,只是略微有些瘸拐,并不影响骑乘。
夜无眠从朱厚冒边上,不声不响走脱掉。
真所谓是无巧不成书!
夜无眠冷冷一哼,也未几说,任这冷意来沁,体内内力自行顺逆,等闲就把冷意遣散开去。
夜无眠向李冬抱拳道:“幸会,幸会!”
李冬悄悄咳了一声,把目光转移开去,再回转来看他时,终究不是先前那般冰冷了。
她所骑之白马甚是高大,桀骜不驯地抬落着铁蹄,铁蹄到处,石子等闲踩碎,溅起很多飞屑。
朱厚冒按着她的话头,细心打量看了,肯定大抵率是夜无眠,忙大声叫道:“夜兄留步!夜兄留步!”
要能在岳阳楼的少年弟子中,称上是“魁首人物”,可知这位李冬,当有多强。
朱厚冒苦笑道:“夜兄,你嘲笑我不是?哪有甚么‘人生无处不相逢’,我们相逢两次,都只是在这个坑处。改天我必叫我王祖父,弹劾一本!”
两人暗中较量,朱厚冒、辛之幸却一无所知。
目光一阵逡巡,却见这纨绔身边除了辛之幸外,另有一名冷傲少女,眸明如月,两眉似柳,白玉肌肤凝脂细,鹅蛋脸上无瑕疵。更加之腰间仗剑,白衣怒马,好一个超脱凡尘的美美人物!
马身上析出淡淡血痕,夜无眠细看时,却不是血,而是汗,定是西域的汗血宝马无疑。
那李冬仿若未闻,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火线。
但于湖南一境,岳阳楼倒是妥妥的稳居第一,无可争议。
夜无眠走到近前,才看清了,这翻马之人不是别人,恰是八九天前来长沙时,路上遇见的吉王世孙朱厚冒。
更叹为观止的是,这纨绔此次栽马的位置,与前次仿佛是同一处、同一个凹地。
夜无眠岂会那么打动?摇了点头,淡淡道:“吉王世孙,可莫捧杀我了。我不是甚么长沙少年的魁首,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无门无派,游历江湖的郎中……”
一股不垢不净的平和之力泛动开来,于无声处听惊雷般,汹汹的寒意顿时一滞,继而化解一空。
他本已走出数步之遥了,却听身后一个女音说道:“师兄你看,那位埋头行走之人,不恰是你这些天来,一向念叨着的洛蜜斯……她的表哥,夜无眠少侠吗?”